钱芊芊没有碰那勺汤,只是怔怔地望向萧墨寒,眼底隐隐透着试探。
萧墨寒没有出声,更没有摇头否认,他行事向来坦荡,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根本无需遮掩。
“看来我猜对了,你这一招还真有用,那些人果真按捺不住,可刚才他们逃走了,你又没派人去追,是不是不大好?”
钱芊芊并没有生气,神情依旧平静,反而还有些担心萧墨寒,刚才萧墨寒拿命护着她,她都看在眼里,所以也明白萧墨寒的心。
“那些人都是欧阳坤的旧部,在京城盘踞多年,定有隐蔽的落脚之处,欧阳坤虽然死了,但余威还在,他们想替欧阳坤报仇,这回失了手,一定还有下一回,所以不急在这一时。”
萧墨寒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将这一切都掌控在了鼓掌之间,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让人琢磨不透。
钱芊芊喝了口汤,不知怎的,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刚才被那刺客扯下衣衫,那刺客看她的眼神明显有一瞬错愕,好像看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
萧墨寒在这儿陪了她一会儿,便径直离开了,晚上,丫鬟打来洗澡水,要伺候她沐浴更衣,更好今日受了惊吓,泡个澡也好。
“姑娘,您肩上这块蝴蝶胎记可真特别,瞧着眉而不妖,当真是世间少有。”
丫鬟替钱芊芊解下衣衫,忍不住赞叹道,钱芊芊微微侧过脸,也瞧见了这胎记,她从现代穿越来此,对这具身子原本就不怎么了解,所以也一直没把这胎记放在心上。
“不过是个胎记罢了,再特别,也见不得光,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芊芊耸了耸肩,抿唇浅笑道,这蝴蝶胎记的确别致,让人过目难忘,只是生在她肩上,也不能暴露出来。
第二日,不知怎的,这京中开始传出一些流言,说钱芊芊是多年前被灭的陈国公主,一直流落萧国,就是为了伺机报复,重新光复陈国。
虽然钱芊芊不过是个乡野女子,但先前押送粮食去边疆,就已经让许多百姓记住了她,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萧墨寒同游,被不少百姓看在眼里,所以她也大小算个名人了。
如今此言一出,百姓们皆是人心惶惶,若钱芊芊真是陈国公主,还有这个企图,又跟萧墨寒如此亲近,那萧国可真要大难临头了。
民间人多嘴杂,宫里更是如此,所以很快此事就传到了皇帝耳中,虽然眼下这个皇帝,是托萧墨寒的福才坐上皇位的,但也知道孰轻孰重,若是萧国都没了,那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皇帝立刻下诏,要传钱芊芊入宫,却被萧墨寒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
“萧将军,奴才也是奉皇上之命,您不让奴才宣旨,这奴才该如何交代?”
前来宣旨的宫人也被萧墨寒弄得进退两难,一边是皇帝,一边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他哪个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