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抬手摸了摸钱芊芊的头,眼底泛起丝丝柔光,薄唇勾深,脸上的笑意若隐若现,不似刚才那般紧绷了。
连州那边很快传回了消息,钱母一口咬定,钱芊芊就是她亲生的,那胎记也是娘胎里带的。
而且钱芊芊出生时正值大灾之年,不少百姓都食不果腹,钱母没奶`水,钱芊芊差点儿饿死,后来是靠着米汤才活了过来,而且钱芊芊的模样,长得像已死的钱二郎。
如此一来,事情便明了了,钱芊芊肩上的蝴蝶胎记只是巧合,她根本就不是陈国公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乡野丫头。
可现在外头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钱芊芊有蝴蝶胎记是板上钉钉的事,陈国皇室也早已被灭,死无对证,若是让钱芊芊和钱母当众来一场滴血认亲,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把钱母一家人都卷进来。
到时候若是有人怀疑钱芊芊一家都是陈国人,隐姓埋名生活在萧国,那可真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新皇的旨意,萧墨寒能挡一回,但却不能一直阻挡,毕竟皇帝就是皇帝,臣子还是臣子,就算萧墨寒独揽大权,也不能一再抗旨不尊,否则定会惹来朝中非议,让萧墨寒陷入众矢之的。
所以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拖来拖去,只会对萧墨寒和钱芊芊不利,没有半点好处。
这天夜里,萧墨寒一直呆在书房,烛火燃尽,又重新添上,一直到深夜,萧墨寒都没有歇息的意思,今晚御风就要行动了,他要等消息。
突然,外头一个黑影闪过,随着一声巨响,木窗被人一把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像十分难受。
萧墨寒脸色一沉,立刻走上前,只见御风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被刺了好几剑,脸上沾着血污,连站都站不稳,狼狈极了。
“将,将军,属下无能,要抓住程峰一伙人时,有队人马突然杀出,救走了他们,还伤了我们不少死士。”
御风渐渐平静了下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禀报道,能把御风伤成这样,可见那些人定是个顶个的高手。
“来者是何人?你看清了吗?”萧墨寒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剑眉紧蹙,眼底泛起了丝丝警惕。
“他们都蒙着面,用的是萧国兵器,但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我们的死士死伤大半,属下也险些丧命。”
御风低着头,只要稍稍一动,身上的伤口便会流血,萧墨寒看得出来,这些伤口全都在要害地带,若是在深上半寸,恐怕御风就回不来了。
“这是上好的伤药,拿去好生休养。”
萧墨寒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扔到御风手里,虽然御风等人都是他的死士,也没将此事办成,但他对待下属向来宽厚,此事确实是意外,怨不得御风。
“多谢将军。”
御风叩首道,随即便离开将军府,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萧墨寒瞧着地上的血迹,不禁沉思了起来,他已经让御风查清楚了,欧阳坤的手下加起来不过十多人,不可能一下冒出这么多高手了,而且还用的是萧国兵器,他隐约觉得,有股别的力量闯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