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出家人而言,功名利禄是幻,爱恨情仇是空,所以尽管萧墨寒是大将军,在梵空看来,不过是肉体凡胎,芸芸众生,他想跪便跪,想起便起,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他。
“萧将军,贫僧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到底何去何从,贫僧想你们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梵空缓缓起身,算算日子,钱母和钱辉已经昏迷多日了,此事一定耗不得,所以萧墨寒和钱芊芊定会即早下一个决断。
“还有,贫僧既然回来了,便会一直在这寺中,不会踏出半步,你们不必差人来守着我。”
在临走之际,梵空猛然回头,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声,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个老和尚,当真不是一般人。”
萧墨寒冷笑一声,瞧着梵空的背影,脸上透着几分讥诮。
“真不明白,他怎么如此恨我,非要把我赶走不可,我明明不曾碍他的事,也从没害过任何人,他为何非要如此固执?”
钱芊芊始终想不通,在她看来,梵空简直就是榆木脑袋,任凭她怎么解释,落到梵空耳朵里,便化为乌有,什么都不剩。
在现代的时候,她一直知道一句话:“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现在这句话是她说梵空的,同时也是梵空说萧墨寒的,双方都很是无奈。
“别急,不管怎么样,梵空毕竟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他还没成佛呢,只要我们不退,便定能逼着他退。”
萧墨寒说得云淡风轻,他在外行军打仗这么些年,什么人都见过,脾气硬的他见过不少,所以他有的是手段和耐心跟梵空打磨。
“你是何时找到证据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钱芊芊有些疑惑,刚才萧墨寒说起证据,她一脸错愕,这几日萧墨寒一直跟她住在这寺庙里,不知这证据到底从何而来。
“我哪里来的什么证据?不过是诈他罢了。”
萧墨寒轻勾薄唇,摇了摇头,端起手边的茶水,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他知道梵空的性子,沉不住气,所以便对症下药,果真不出他所料。
“什么?原来如此。”
钱芊芊先是惊诧,片刻之后,便想明白了,兵行诡道,看来萧墨寒是将这兵法用的炉火纯青,梵空可不是他的对手。
“梵空就这么漏了馅儿,心里一定有气,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说服他,毕竟我娘和钱辉,没有几日能等了。”
钱芊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她心里一直都记挂着钱母和钱辉,出来的这几日,她也一直都想着他们,不曾松懈过分毫。
“放心吧,既然梵空的意思都摆出来了,那我们便对症下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萧墨寒伸手揽过钱芊芊,五官大气冷硬,眼底却温柔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