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长叹一声,一看就是长途跋涉过的,满脸的疲惫,身上依旧有股淡淡的药味,神情也很是凝重。
“京城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给邵大人写信,他一直没回,我这也一直担心着,就是无从打听。”
钱芊芊也随即疑惑了起来,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瞧着江笙的脸色,心里也紧张了起来。
“邵大人被皇上禁足了,自从京城的战乱平息之后,皇上对邵大人就生出了不少嫌隙,先前一直隐忍不发,后来终于找到了机会,所以眼下的右相府可大不如前了。”
江笙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透着说不出的疲惫,虽然是这般解释,但钱芊芊知道,京城的事应该比江笙说得严重多了。
“我明白了,那邵大人眼下身子无恙吧?”
钱芊芊在心里思量了一番,犹豫片刻,便扬起头,眼底闪着丝丝疑光。
“邵大人的腿疾越来越严重了,如今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日日坐在木椅上,要去哪儿只能让人抬着走。”
江笙原本不想提起此事,但既然钱芊芊问了,他想瞒也瞒不住,所以干脆将此事告知了钱芊芊。
“怎么会变得如此严重?我记得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能随意走动,这几年时光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钱芊芊心里一惊,不禁追问道,能让邵怀谷变成这般,可见京城里发生的事一定不一般。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眼下的皇上羽翼渐丰,已经不是从前的皇上了,恐怕只有萧将军回来,才能让这京城的局势完全扭转,至于旁人,不管是谁,都没那个能力。”
江笙摇了摇头,好像不大想提起这些,反正钱芊芊如今在定元城,也去不了京城,所以就算她知晓了,也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是干着急罢了。
“也好,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快处理这定元城的瘟疫吧。”
钱芊芊也退了一步,不再追问,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上,现在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最为要紧。
“嗯。”江笙点头应了一声,打开手里的药箱,从里头取出了不少东西,这都是他在京城的时候准备的,就是为了应付这场瘟疫,现在到了这定元城,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钱芊芊瞧着他拿出的这些东西,当真跟江玄用的差不多,不管是银针还是银线,上头的光泽都跟外头的普遍不一样。
她心里清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有自己的一套用具,每个大夫习惯不同,这手里的东西在材质和尺寸上都有所差别,她手里的那一套,是江玄留给她的,而江笙用的,她倒是莫名熟悉。
“你这银针和药瓶,都是哪儿来的?”
钱芊芊仔细打量着,越看心里越疑惑,倘若江笙不是跟江玄师出同门,怎么会用一样的东西?
“祖上传下来的,这是我们江氏一族特有的,瓶底还有我们江氏一族独特的花纹,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江笙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只是径直翻着手里的脉案,连头都没抬。
“那可真是巧了,我这儿也有一套你们江氏一族的东西,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而且他也姓江,你们该不会是一家人吧。”
钱芊芊在心里思索着,神情也微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江笙一眼,仔细瞧着,江笙的眉眼跟江玄还真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