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绕到帷帐后,取下那宫女身上的银针,那宫女顿时能动弹了,望向江笙的眼里尽是恼恨,但还是没表现在明面上。
“你是谁的人?为何要躲在这帷帐后?”
江笙不紧不慢地问道,并没有将这宫女放在眼里,这里是寝殿,谅这宫女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奴婢自然是太后的人,奴婢伺候太后娘娘已有数年,担心娘娘的身子,所以才出此下策,躲在这帷帐后,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宫女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小声解释道,柔柔弱弱的,瞧着当真是楚楚可怜,让人不忍心怀疑。
“以防万一?你在防谁?”
江笙倒是不动声色,眼底泛起一抹凌厉,他极少这般强硬,平日里都是温温和和的,好像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惊慌。
“自然,自然是防着那些图谋不轨之人。”
那宫女思量片刻,差点儿脱口而出,但她很快就将话锋一转,一举一动都紧张了起来。
“刚才这屋子里除了太后以外,就只有我和钱太医两人,你是指,我们图谋不轨?污蔑太医,罪名可不小。”
江笙扬起头,双手背在身后,语调轻缓,带着几分沙哑,眉目间透着说不出的锐利,五官虽然依旧清秀,但却跟往常太不一样了。
“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太后,若等到太后醒了,要治奴婢的罪,奴婢无话可说,愿意接受任何惩处。”
那宫女似乎有恃无恐,好像身后有人撑腰,看这个架势,若是真的等到太后醒了,估计此事定会不了了之,绝不会罚这个宫女。
“好了,这慈宁宫的人,不该我们教训,江太医,此事就作罢吧,这个宫女也是为太后娘娘好,只要太后娘娘的身子痊愈了,我们大家也就放心了。”
钱芊芊站起身,走到了江笙身旁,故意劝慰了一声,脸上泛着一抹浅笑,态度虽然柔和,但眼神却透着说不出的倔强与锐气。
江笙跟钱芊芊对视一眼,骤然抬眸,上下打量了这宫女一眼,随即便缓缓开口:“既然钱太医替你求情了,那此事就算了吧,只是你记者,日后再想以防万一,不必如此鬼鬼祟祟,省得惹人误会。”
“是,奴婢记住了,多谢江太医。”
那宫女立刻磕头道谢,接着就退了出去,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再留在这儿也没有了意义,所以丝毫没有停留。
“刚才你给太后治病,她瞧见了吗?”
江笙压低了声音,脸色也渐渐阴沉了起来。
“没有,我的银针上淬了药,她会暂时失明,三个时辰之内都看不见任何东西。”
钱芊芊还留了一手,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所以用的不是普通的银针,那宫女虽然躲在帷帐后,但却什么都看不见。
“那就好,看来这慈宁宫的闲杂人等不少,这浑水我们是淌定了。”
江笙心里明镜一般,倏尔垂眸,脸上透着说不出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