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你也不是有意的,先前确实是你的身子要紧,你可是右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萧将军又不在,我和江大夫日后靠着谁?”
钱芊芊的态度软和了许多,虽然她有时候对邵怀谷没什么好脸色,但她心里知道,邵怀谷不是坏人,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好了,别再说废话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江笙在一旁听着,有些按捺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声,钱芊芊和邵怀谷这才回过神。
“那个宫女我已经差人去找了,但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瞧见她的人影,若她是这宫里的人,一定不难找,现在藏得如此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她根本就不是这宫里的人,要么就是她会易容术。”
邵怀谷缓缓开口,一五一十地解释道,他的眼线遍布皇宫上下,宫里宫女虽然多,但却没有他找不到的,现在那宫女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定有问题。
“这皇宫戒备森严,要想从外头混进来,根本不可能,可这些宫女全都是朝廷召入宫的良家女子,有谁会这种邪术?“
江笙有些想不明白,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似乎都不大说得通。
“这倒未必,若是有人图谋已久,从一开始就易容混入了宫中,一直潜伏到现在,伺机而动,便会神不知鬼不觉。”
钱芊芊不禁想起了那些央国的细作,记得萧墨寒说过,他们是最沉得住气的,在宫里蛰伏个三五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若真是如此,那要查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宫里的宫女成千上万,一个个排查,根本不可能,若她自己不露马脚,说不定能躲到出宫的那一日。”
邵怀谷仔细思量着,眉头也紧皱了起来,眼底暗流涌动,脸上愁云密布,神情很是凝重。
“所以我们要给她机会,让她以为我们拿她没办法,她安全了,便会在暗中做手脚,只有让她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
钱芊芊心里似乎有了主意,脸上的冷笑若有似无,先前那宫女想借着太后将罪名赖到她身上,现在太后的身子好转了,目的未曾达到,想必那宫女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指,太后?”
江笙跟钱芊芊对视一眼,对钱芊芊的心思也了解个几分,现在太后的身子孱弱,是最好做手脚的时候,若那人有机会,绝对不会放弃。
“不错,你别再让那么多人盯着慈宁宫了,适当地松一松,但暗中盯着的人不能少,记住,千万别走漏半点风声。”
钱芊芊丝毫没有掩饰,说得十分笃定,江笙和邵怀谷也觉得此计可行,立刻按钱芊芊的意思做了。
现在李太医的死闹得沸沸扬扬,宫里上下都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小皇帝顾不上管,太后又病着,所以那些宫人们都肆无忌惮了起来,时常在背后议论,这一来二去,也传出了不少耸人听闻的闲言。
而邵怀谷也没搭理,原本他有这个权力惩治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奴才,可他却置之不理,丝毫没有过问,所以这事就传得更邪乎了。
江笙和钱芊芊还是每日去给太后诊脉,自从李太医死后,太后的身子就正式交给钱芊芊照料了,要是出了任何差错,钱芊芊便罪责难逃。
“太后娘娘,这个香囊瞧着有些眼生,微臣前几日好像未曾见过,是新做的吗?”
钱芊芊收起药箱,正要起身之际,突然瞧见太后的枕头底下好像放了个香囊,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这是锦绣所制,说是她们家乡祖传的,最能安神,正好哀家这几日睡不好,将这个放在枕头底下,还当真有些用处,哀家便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