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我来青州城途中，见过丢弃荒野的尸体。日前你我也都看见，那山谷中被抛弃掩埋的无主尸骨。能够将人身体上的血液放干的手段，并不是人人都行！”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在天道教，还是在救民于水火。可若一条性命在前你都不愿施以援手，那么你又何谈为民除害？”

楚芸清在说这一番话时，极是痛心疾首。因为即使现在，她依旧能够会想到，那天她与萧璃在走过山谷时，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隐晦尸骨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那些尸骨大多都是残肢断臂，身上还都有着泥土。从大致上看，应该是被掩埋在土壤下之后，被野兽从土里给翻出来撕咬食用。

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很多野兽都没有食物可供果腹。只怕它们也是在无奈之下，才会去翻地下面的尸体出来吃的吧！

不管什么原因，尸体总是存在的。被野兽翻出来，也算是天意！

先前萧璃用来假扮楚芸清的尸体，就是他们在尸坑中，从地下挖出来的。

楚芸清想，但凡有人在亲眼见到那些场景后，这一生怕都是难以忘记的！

萧璃抿唇沉默着，手掌紧紧曲卷着。他敛眉道：“楚姑娘……我知你心胸不似寻常女子，你有着一般女子都没有的英勇果敢，有着她们所没有的聪慧才智。可我亦有我的立场与责任……”

“我知道了！”楚芸清安静下来，打断了萧璃的话。

她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萧璃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楚芸清，眼眸动了动，想要再说些什么，打破眼下尴尬又让人难受的气氛。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萧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寻了一个较为寻常的话题。

“嗯！”楚芸清应了一声。回转身走到床边，紧锁着眉头缓缓躺在了床上。

萧璃转身欲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楚芸清。“不管什么事，明日你不要乱来！我会……”

“我知道了！我现在很累，先休息了。”楚芸清有些疲惫的出声个，打断萧璃的话。

萧璃愣了一下，摇摇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事，楚芸清第二天醒来得格外早。昨天晚上同萧璃所说的话，那也并不仅仅只是说着。

既然萧璃无法办她，那她也就只有自己去动手了。她并不是一个悲天悯人，有着慈悲心肠，能救苦救难的在世菩萨。

可每当想起当初阿秀在人群中，灰头土脸的冲到她身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疼。而现在的她，却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