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几个字,却像是一把冰锥扎在了楚芸清的心口上。在那个即使受伤被刀割了一个小口子,都要紧张得去医院的年代,身上被割了这么两道伤口,怕是都要直接住院了。而萧璃却是如此轻松的说着不过是小伤……
在这个时代成长的人,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楚芸清是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的。而萧璃又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对自己的伤这般毫不在意?
想到此,楚芸清心里不禁有些沉闷得难受。她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眼下她却是酸了鼻头,眼睛也酸涩得有些难受。
抽了抽鼻子,楚芸清干咳了一声,侧脸倚靠在萧璃的胸前,听着他健而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上的伤,而显得有任何的不适症状。楚芸清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想要问问萧璃以前的事情,想要知道他所经历的事情。
可满心的疑问,却都只是堵在喉咙口。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车内又是一片安静。
没多一会儿,楚芸清便听着萧璃的心跳,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在浑浑噩噩之间,她开口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不管以前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现在……还是应该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的!”
“嗯?”萧璃听着那喃喃声,低头看着楚芸清问:“你说什么?”
可楚芸清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所给的回应,不过是已经变得均匀的呼吸声。见她已经睡着,萧璃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前洒落的黑发,一双眸子柔柔的从她身上挪开看向马车外。
原本轻柔的目光,渐渐的又变得深沉而凌厉。
一夜睡眠深沉,窗外风雪似乎都与马车里的楚芸清毫无关系。自从记事起来,都从未与他人合榻而眠过的楚芸清,第一次缩在一个大男人怀里休息了一夜,倒也睡得踏实。
除了……第二日起来时,胳膊和脖子有些酸疼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本以为倚着她这样的体质,在外面就这么坐在马车里住了一晚上,铁定是要感冒的。不过意外的,她醒来时就连脚掌也还都是温热的,身上亦没有任何感染风寒的迹象。
“嗯……”楚芸清躺在马车的软塌上,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当她四肢从毛毯里伸出来之时,只感觉冷气不提的往她身上灌着。
“呼……好、好冷!”还沉浸在暖意当中的楚芸清,被惊得浑身直哆嗦。忙又将四肢蜷缩着,缩进了毛毯里。
眨了眨有些朦胧的大眼睛,楚芸清微微挪了挪身子,转而又闭上眼睛,打算在睡一会儿。
可她刚一闭上双眼,突地又猛地睁开。眼珠向四周扫了一圈,猛地掀开毛毯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诶?人呢?”四下环顾一圈,发现整个马车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楚芸清不禁有些纳闷了。她歪着头想了想,想着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梦了?
她明明记得,是萧璃送她来马车上,还帮她暖脚睡觉的啊!可这会儿,怎么又不见了他的踪影了呢?
“啧!哎……”有些头疼的伸手拍了拍头,一阵冷风突地从外面刮过,透着马车的缝隙吹了进来,袭在了楚芸清的身上。
楚芸清身子瑟缩了一下,立马拉起毛毯将自己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