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楚芸清身子一歪拉过被子,又在床上躺了下去。“夜深了!这些事改天再说吧!先休息了!”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默。楚芸清暗暗咬牙,瞥了眼床边坐着的狄墨,心想这人倒还真是沉得住气。
狄墨却是依旧不说话,却也不走开。只是坐在床前静静的,双眸时而看着楚芸清,时而瞧着其他的地方看得出神。
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楚芸清哪里真敢睡觉。平躺着即使闭上双眼,她都能够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存在。被一个算不上特别熟的男人盯着,而且还是在床边,楚芸清觉得自己周身像是漫着一层说不出的怪异气氛。
“哎!”纳闷的哀叹了一声,楚芸清翻转身体干脆用着后背对着狄墨。想着用这种方式,让她屏蔽掉狄墨的存在。
可即使是这样,楚芸清却依旧能够感觉到身后那个似有若无的气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楚芸清在不得不惊觉,这人的感官有时真的比人自己所能想象的要敏锐许多。
“我说狄大人!”双手抱怀忍了一阵,楚芸清终于是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她眉眼怒睁,甚是不平的瞪着狄墨,甚是不善的出声斥责道:“我知晓你聪明腹黑,可开口主动问一句有这么难吗?你若知道就赶紧回去你的床上休息!若是不困……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也成!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也就罢了!这会儿还待一个床上,若是传出去你叫我……”
‘怎么见人’这四个字还在嘴边,楚芸清又猛的一下停住了。这话说得,好像这事吃亏的只有女人。虽然理是这个理,可总觉得无形中楚芸清就将女人放在了一个被动且弱势的一方。
纵使真实就是如此,可她却不愿自己也甘愿这么被认为着。她想了想,刚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狄墨不冷不热的淡淡开口说了一声:“传出去那又如何?你本就是我狄某妾氏。纵使如此……也没人敢多说一二!”
“额……”此话说得甚是有理,楚芸清对此都已是无言以对。
“随便了!这并不是重点……”楚芸清摆摆手,并不太想提及她和狄墨还是夫妻关系这一件事。特别……她还只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妾氏。这着实是,丢尽了现代人的脸面。
曲卷着腿,楚芸清索性双手抱着膝盖,正对着狄墨和他说这话。“重点是你坐在这里我睡不着!大人这么清闲又不困的话,倒不如出去帮着淀州府的人去找那船夫!先前我可听闻,那船夫并不在淀州城里。人海茫茫天宽地阔的,要想将他抓捕归案,犹如大海里捞针!”
“依你而言……此事可有十足把握,就是那船夫所为?”狄墨沉着眼眸,定定的看着楚芸清问着。那感觉,就像是在进行最后的确定。
“这……”看着狄墨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楚芸清反倒有些说不出确定的话了。
毕竟她对于侦查断案的事情,并没有十分丰富的经验。理论的东西学在脑子里,可事实用起来的时候,所要面临的变化远远超出人的想象。
楚芸清并不是怀疑自己的判断,可她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后面若是又害了另一个无辜的人,那将会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逃离的心灵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