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烛台撞上硬物被震飞,埃文的手剧痛,松开烛台,他转过身,后退,瞳孔一圈圈扩散,纷扬的精神力丝线如同柳丝飞舞。

森川?

不,眼前的虫只有半边脸是森川,半边脸是像融化的黑色蜡烛,正常的那半边脸眼睛紧闭,另外半边只剩一个眼球盯着埃文,它的身体里边夹着血红色的肌肉纤维和骨头,像一个融化的蜡烛人。

它拿着一把刀,轻轻刮着墙面。

如果这个虫是森川,那另一个虫是谁?

两个污染物?

埃文不敢回头,怕自己动一下的间隙,那个恶心的蜡烛虫就凑上来和他脸贴脸。

黑暗的房间,小雄虫面瘫着脸,捂着肿痛的手腕,精神力仍然在负隅顽抗。

多么天真又可爱的小家伙。

它贪婪垂涎,口水横流。

小雄虫的身体纤长柔韧,肤色接近大理石或者阳光暴晒过的骨头,过于柔软的气息使他软弱无害,看上去很好吃。

而他的皮肤也的确在暗淡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十分可口的颜色。

多么美味多汁的猎物,破开柔软的皮肤,内里清凉爽口的血液和甜蜜的肌肉纤维会像芦笋一样脆甜。

精神力丝线会像蜂蜜一样甘美。

腐坏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那半张脸跋扈傲慢,捂着半边融化的嘴唇,低声讥笑:“你是在找我吗?”

“我也在等你,我很久,没有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