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血液,碎裂的脑浆,一具僵硬的尸体。

血水如注。

黑色的军靴不轻不重,碾碎了脚底下的碎肉。

风从破开的窗户里涌了进来,月光穿过黑色树影,照进窗户。

窗外夜空宁静,明月高悬。

诡谲的树影涌动如同波涛,背对月光的军官看了看蜷成一团的雄虫,再抬眼时,淡紫色的眸子映着一点血色。

蠕动的躯壳失去了头颅,寄生的腐物颤抖着爬出来,却被军官手里的射线扫成焦臭的肉块。

世界似乎安静了两秒,无数声音从破开的窗户里传了进来,军车,警笛,救生梯,明亮的探照灯。

大喇叭滋滋啦啦:“里面的虫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反抗,放下武器投降。”

列克谢脸色刷白,身体不可扼制的颤栗。

被发现了。

但怎么可能?

他猛然举起枪,但军官的速度比他更快,振动的翅翼仿佛银色丝线,瞬息之间割断了他的手臂。

腿被重重一击,跪倒,膝盖碎裂。

列克谢痛到说不出话,他不敢相信,自己和军官的差距那么大。

帽檐下,雌虫冷峻的眉眼仿佛结冰,他摘下白手套,走到雄虫面前,顿了顿,用手套擦了擦那张包子脸上的血迹。

雄虫睁开眼,茶绿色的瞳孔一圈圈扩散,一边咳,一边散发出了极其强烈的爽身粉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