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湾，他们藏在九道湾，等镖师们离开了之后才走。”

“九道湾或有线索。”周予安起身，瞄了眼船夫：“论战场，我不及你，论水下，你不及我。我下去看看，你在船上等我。”

“好！”沈崇明摸摸她的头发：“注意安全。”

九道湾下面的地形确实有些复杂，全是高高低低的沟壑。在船上时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河水浑浊，芦苇很密。潜入水中才发现，芦苇根部堆积着大量的杂物和尸体。

周予安用手扯了下，一个麻袋纠缠着杂物浮了上来。

麻袋上有标记，依稀是个盐字。

这是装官盐的麻袋。

他们是怎么在水下将官盐转走的？还是将官盐转走了之后，将麻袋扔在了这里。

用脚踢了下，水下的麻袋一层一层。考虑到九道湾的特殊地形，周予安猜测，在盐耗子盗取官盐时，附近的芦苇丛里藏有他们的同伙和小型船只。

官盐落水后，被盐耗子以及同伙迅速捞起，他们将官盐倒进木桶或者木盆一类的容器里，将麻袋随手丢弃。

九道湾的水流与其它河道不同，麻袋沉入水中，与芦苇纠缠到一起。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具体情形如何，还得找到陈富贵及其同伙才能知道。

麻袋下还有东西，周予安继续下潜。

水下的沟壑里堆积着一些尸骨，尸骨上的衣服都被水给浸泡烂了，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从白骨的形态来看，他们是溺死在这条河里的溺水者。

周予安抓住一根腿骨往上扯，扯到一半时候，突然听到水下传来轰隆一声。声音极大，就像地垄翻身一般，原本堆积在河底的白骨都被这声音搅了起来。白骨随着暗流涌动，像是在水下舞蹈一样。跟着，水下冒出大量气泡，那些气泡腥臭无比，让周予安捏着鼻子钻出水面。

趁着换气的功夫，她往河面上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