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得的什么病?”
“说不清楚,大夫请了一拨又一拨,也不见哪个大夫开的药对症。”
提起儿子,妇人那眉间便蓄满愁绪。
“我跟我师傅都是大夫,你儿子那病旁人或许治不了,我跟我师傅一定可以。就算不能痊愈,也能让他宽泛些。”后背靠的有些僵,周予安稍微动了动:“症状知道吧?说出来让我听听。”
“姑娘真能救我儿子?”
“能或不能,总要先听听才好判断。”
“我儿二十岁,骨痛是从八年前开始的,那时他不过是十二岁。看了大夫,说是正在长身体,无碍。大夫说了没事儿,我们也就没往心里去。过了一年,不,不到一年,那时我儿的十三岁生辰还没过,他就跟我说脚冷。”
“小孩子脚冷?是不是脚上的鞋子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家虽不富裕,却也不至于穷得揭不开锅。我让我丈夫去镇上买了些新棉花,给他做了双新靴子。靴子有了,厚厚的,可他的脚还是不暖。后来,他那病越来越重,即便是到了夏天,也得在腿脚上裹上厚厚的棉絮。”
“那岂不是跟我幼年时一样。”周予安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不,不一样,我是中毒,你儿子那个是单纯的患病。他可是勤奋之人,时常熬夜读书?他读书的那个地方可是时时透风。”
“姑娘知道?”妇人面有惊色:“我儿的确是勤奋之人。我跟我丈夫都是没念过书的粗人,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但我们知道读书重要,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给他请了师傅。他知道他读书的钱是我跟他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比旁的孩子都要努力。”
“他时常夜读?读到什么时辰?”
“最早也要子时,我跟他爹劝过,他不听。这孩子性子执拗的很。”
“身为母亲心里是高兴的吧?我若是有这么个勤奋的孩子,我一定很欣慰。”周予安抚了抚肚子,“他那书桌是对着窗户的?”
“不,我儿说窗外乱心,不宜读书,故而那书桌是对着窗户摆的。除夏季天热外,春秋两季,甚至冬天他都会开窗,说是除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