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女人突发奇想令人将那人的尸骨从花园里挖了出来。原本英挺俊俏的男人变成了一具散发着恶臭的破破烂烂的尸骸,女人顿感恶心。
不甘,痴恋,在看见男人尸骸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厌恶。她掩着鼻子挥手,命护卫将男人的尸骸丢进护城河里。
怕男人浮上来脏了她的眼睛,她还特意交代铁匠打了一根铁链,连同男人的尸骸一块儿丢下去。
爱与不爱的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爱你的时候,为你搜罗可保尸身不腐的金丝楠木,将你葬在最爱的花园里。不爱你的时候用铁链锁着丢进护城河,越远越好。
经由男人身上的特征判断,他应该是周予安在河滩上查验的那具男尸。
周予安挣扎了下,没有从似梦似醒的幻梦中醒来,反而跟着那具男尸沉入了护城河地。
当河流卷着杂物扑打到她的脸上时,她才意识到,她变成了那个男人,正在以那个男人的视角看着河底的一切。
这处河段的落差比较大,河底堆积着很多地废料和石块。男人是跟着铁链一起下沉的,铁链两端各有一个锁扣,原是扣在男人的两只手上的,其中一只滑落,卡在了河底的石头缝里。
浮在河中看男人,男人是立在河中间的。
被抛入河中时,男人的衣衫是完整的。随着河水的冲击与腐蚀,衣服被冲烂冲走。皮肤被水泡涨,变成了她在河滩上看见的那个样子。
当船工抛下无情钩打捞时,钩子钩到了他身上的铁链。船工不知道护城河下有铁链,几个人一块儿拽。男人的手骨脱离了锁扣,尸体上浮,被船工钩了上来。
脚上的袜子的确是因为被那根绳子绑着才没有被冲走的。
当周予安试图靠近船工,看一看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时,她听见“嗡”地一声。
睁了睁眼,看见抱琴与来福争吵着上了马车。
她想叫住抱琴,眼皮一耷,又陷入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幻境中。
跟刚才一样,她的身子是向下坠的。
“砰”地一声撞在床板上。
没有明显的疼痛,证明被摔的不是自己。没等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一团黑影伴随着恶心地笑容压下。与此同时,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慌感罩住了她的心脏。她用力挣扎,那团黑影却像山一样,推都推不动。伴随着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周予安大喊一声从那具身体里挣脱出来。
她又回到了旁观者的视角。
未及成年的小姑娘缩在床脚,身上的衣服全都破了,青一块,紫一块儿。她盯着那个男人,眼神复杂。男人刚走,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想要抢在男人前头从屋里逃出去,刚到门口就被踢回来。
小姑娘趴在地上,像虾子一样蜷缩着。
第二个男人进入房中,小姑娘挣扎着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