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腿不能动,又不是不行。”沈崇明对着周予安的耳朵吹气:“要不,王妃再辛苦一下。”
“该扎针了王爷!”
“疼!王妃,疼!”
“真疼?”
“真疼!”沈崇明呲着牙:“本王的腿好像有知觉了。”
“那就多扎几针吧。”周予安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王爷忍着点儿。”
天公作美,入夜前下了一场雪。这场雪,让宫里的侍卫放松了警惕。踩着房檐,稳稳地落到太后寝宫的屋顶上,揭开瓦片,往寝殿里吹了一股烟。
在那股烟的作用下,太后娘娘陷入了梦魇。
梦里,她被一阵古怪的撞击声惊醒。那声音离得很近,既像是冷风吹打着破旧的窗棂,又像是浣衣局的宫人用木槌捶打着浸了水的衣服。
浣衣局?
她就是在浣衣局认识的沈青禾。
她和沈青禾是同一批被选入宫中的秀女,与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官家小姐不同,她与沈青禾的出身很一般。
沈青禾出身乡野,被官家选中时还在田里跟着爹娘插秧。她从未想过在宫里出头,只想踏踏实实的干活,老老实实地伺候主子,等年龄到了,放出宫去,寻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成婚。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她没什么想法,生性乐观,哪怕被分到最苦最累的浣衣局也是笑呵呵的。
她的出身比沈青禾好一点,家是镇上的,有三家铺子,数十亩良田。跟沈青禾不同,她是自愿入宫的。在她看来,只有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才配的上她。
她信心满满地参选秀女,却跟沈青禾一样被分到了永远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浣衣局。
她心有不甘,总是愤愤不平。
浣衣局的嬷嬷瞧不上她,隔三差五找她麻烦,时不时的就要把她关进小黑屋里。与其相反的是,沈青禾很得嬷嬷的青睐,没几日就被提拔到了嬷嬷身边,不仅免去了浆洗衣服工作,还跟着嬷嬷去给各宫里的贵人送浆洗好的衣服。
对于浣衣局的宫女来说,这是唯一能够巴结上贵人,摆脱浣衣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