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摆在桌上,简单干脆道:“我知你丈夫欠了赌坊五两银子,今日午时前若不患上你的儿子小石头就要被他们带走了。”
女人用力咬着唇瓣,一双手攥得紧紧的,目光时不时从银子上扫过。她在纠结,在忐忑,在不安,在挣扎着做选择。片刻后,她扬起眸子,急促道:“夫人要我做什么?”
“只同你打听件事!”周予安笑着斟茶,将散着热气的茶水推到她跟前:“钱塘县令被神灵惩罚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无需害怕,你我想见之事,只要你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怎会无人知道?就算不知也能猜想出来。”女子看向十两银子:“这么多钱,奴家总不能是在路边捡的。”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周予安拿出一份身契:“城中胭脂铺需要一个帮工的伙计,你将你的儿子小石头送了过去。这十两银子是小石头十年的工钱。”
“夫人?”
“放心,这身契是假的,胭脂铺掌柜不会以此带走小石头。”周予安将身契塞到她手里:“你若为小石头着想,也可将他送过去让他在里头学些谋生的本事。你那个丈夫靠不住,今日还了,明日再赌,俨然是个无底洞。”
“夫人说的我都知道,可他是我的丈夫,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
“若他不是你丈夫,你不就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了?”
女子一怔,看向周予安。
“对你好的才是丈夫,对你不好的,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周予安转着茶杯:“甭跟我说什么他再混账也是小石头的父亲。他不管小石头,二不看小石头,整日里在赌坊流连,养家糊口这四个字没有一个字跟他有关。他算什么父亲?像他这样的,被活生生打死了才算好爹,省得连累你们母子。”
女子咽了咽口水。
话虽难听,说的却是实话。女子对其丈夫早已失望至极,心里也是巴不得他能早些去死,可这些只是想想罢了。女子以夫为天,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她的丈夫。
“想和离的话,待此事了结你也可以去找胭脂铺的掌柜帮你。这些年不靠丈夫你也养活了自己和孩子,没了他反倒少了累赘。”
周予安起身:“同为女子,我同情你的遭遇。能帮的,能安排的,我都尽力了。不知夫人能否告诉我我想知之事。”
“杀死县令大人的并非鬼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