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明乐了,抓起她的手:“那一定是个儿子。听说夫人小时候很皮,反倒是夫君我,打小自律自严,从不惹事生非。”
厨娘捂着嘴笑:“大人跟夫人的感情真好。夫人等着,奴婢给您熬粥去。”
周予安站起来,冲着窗外道:“白粥,不要青菜那种,我看见青菜也想吐。”
沈崇明满眼心疼,将周予安抱在怀里,小声道:“我们也不是非得要这个孩子不可!十个月,他得把你折腾成什么样子。安儿,要不……”
周予安瞪了他一眼:“打住,不要说一些让我揍你的话。”
情绪一激动,胃里就难受。胃里一难受就开始干呕。沈崇明紧张地不行,又是道歉又是哄。听见声音的厨娘赶紧跑了过来,见沈崇明碍眼,不顾主仆身份愣是将他推到一旁。厨娘一边帮周予安抚背擦嘴,一边使唤沈崇明赶紧给周予安倒茶漱口。
“夫人莫怪,这男人关键时候都是靠不住的,长得像大人这般好看的也不行。”厨娘将茶水放到一边:“可奴婢瞧得出来,大人这是真的心疼夫人。不像奴婢那男人,奴婢怀了四个,生了三个,小的那个生下来就夭折了。可他呢,不仅没心疼过我,反而抱怨我没能耐。虽说这夫妻过日子,舌头碰牙齿各有各的疼,但大人与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周予安吐得浑身无力,靠在厨娘身上:“他不想要我的孩子。”
厨娘看向沈崇明,眸子里带着浓浓地不瞒:“大人不想要孩子?那您还折腾夫人做什么?大人以为孩子是什么?是餐桌上的一盘菜,是大人书房里的一卷书,一支笔,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真没想到大人竟是这样的人!真真是糟蹋了一副天生的好相貌。”
沈崇明有苦难言,有冤难辩,就那么委屈巴巴地看着周予安。
周予安不忍,拉了拉厨娘的衣袖:“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见不得我吐,见不得我喝十个月的白粥。可他照样该骂,就算心疼我,也不能说出不要孩子那种混账话。”
说罢,抚着肚子道:“乖,我们也不要你爹了。”
沈崇明被气笑了,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周予安,却没见过这般孩子气的,带着几分执拗和不讲理的周予安。
厨娘也被气笑了,随着周予安的目光白了沈崇明一眼:“大人放心,最多吐四个月,待胎儿稳定,夫人就不会吐了。大人别高兴的太早,这怀着孩子就没有舒坦的时候,甚至腰痛,背痛,脚痛都可能有。大人需得仔细照顾夫人,万不可让夫人劳累。”
沈崇明拱手:“您说的,我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