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狼烟四起,但是王宫内,却安静的出奇,宁泓接到来报的时候,只说是宁奕带着人硬闯皇城,企图逼宫,被小王爷和秦太尉拦在了城门下。
宁泓当即怒道:“他当真如此大胆,来人,拿朕的圣旨,去巡防营调兵,势必将乱臣贼子绳之以法——”
内侍忙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陛下——奴才是能去调兵,可是——可是现如今城中何人能领兵啊——”
宁泓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挥落在地,怒道:“朝中的文武百官呢!没事的时候整日在朕面前聒噪,怎的现如今一个个都派不上用场了?”
那内侍神色愈发的难看了,他小声的提醒道:“陛下难道忘了,因为小王爷和郡主的婚事,您之前将一些替小王爷说话的武将们禁足了——”
宁泓神色有些懊恼的道:“朕那不也是想为郡主出口气,这些人当年也都是随着父皇和老康亲王平定战乱的,定然对老康亲王的独子包庇有加,可是郡主也是母后的掌上明珠,难道朕任由着她被轻慢不成?”
那内侍哪里敢质疑宁泓的决策,只是一脸为难的道:“陛下自然是有陛下的考量,只不过——现在——咱们应该找谁呢?”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妾身愿意前往——”
宁泓朝着外面看去,只见到秦氏被宫人带了进来,她摘下宽大的围帽,解下披风的系带,殿内的人这才看清,秦氏竟然并非女儿打扮,而是长发高束,身上的衣裳也是宽肩窄腰的骑装打扮,脚下是一双墨色的长靴,她本就眉眼高挑,如今却显得有几分英气来。
她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双手呈了上去,宁泓一看,便明白了,他点头道:“老王公曾经也跟着先帝,从戎有功,虽说后来解甲归田,但是旧日的威信犹在,有他的信物在,加上朕的密令,还有秦太尉夫人的身份,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秦氏恭敬地跪在地上,朗声道:“父亲曾经说过,西凉女子也可上战场,只不过妾身是家中独女,父亲心软,但是如今情况危急,妾身愿意代陛下调兵,铲除奸佞——”
宁泓定定的看了秦氏一眼,忽然问了一句:“秦夫人,你可——你可都想好了?”
秦氏的身子猛地一震,贝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几乎是要要出血来道:“妾身——妾身心意已决——”
宁泓忽然赞一声道:“好,不愧是我西凉女儿家,果敢刚强,来人,将朕的信物交给秦夫人——”
秦氏走出王公的时候,夜色已然进入到了最深处了,四周黑的几乎如同浓稠的化不开的墨,她攥紧了手中的东西,双腿一夹马腹,清叱一声,带着几个府兵,朝着巡防营的方向去了。
而另一边,郡主宫里忽然传来不好的消息,原来是因为郡主听说了摄政王宁奕叛乱的消息,急火攻心,竟然晕死了过去。
宁泓马上召集了御医们前去诊治,但是却无人有应对的办法,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翊坤宫,紫珂见老王妃正端坐在老康亲王的牌位前,半阖着眸子,手中一粒一粒的捻着佛珠,便斟酌着开口道:“老王妃,您看现在的状况,咱们还是要等么?”
老王妃缓缓的睁开眸子,轻笑一声道:“老天爷都助我——紫珂,传令下去,将郡主那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包括那个小皇帝——”
紫珂的双脚都是打颤的,她强行的稳住了心神,道:“会不会?会不会太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