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好后要告诉哀家,哀家好准备贺礼。”
“是。” 顾清离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有了这一道护身符,王氏想再作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结实不结实。
从太清宫出来后,两人俱是步履轻快,谈笑风生。
“十三爷,其实求懿旨的事我探过南枝的口风,她不乐意,说是太兴师动众了。所以,你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顾清离编了一个谎言,免得兄弟快言快语在南枝面前穿帮。
“竟有这样的事?我还奇怪你刚才怎会拒绝得如此彻底。”
十三爷自是疑惑的,不过想到南枝那个丫头也不是个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没多问。
两人在城门口道了别,顾清离叫上刘同,快马加鞭赶回了侯府。
一进府里才知道晏南枝一直没回来,当下抓住门房的衣襟道:“南枝姑娘的马车可曾经过门口?是否派人回来通知府里,去了何处?”
门房是新换下来的人,哪里见过一向以温柔示人的世子爷这般行径,吓得两只腿直打颤,话也说不利索。
“世……世子爷,奴才确实不知,奴才一整日都在当值,不曾离开半步!”
刘同心疼地看着本就瘦弱的门房被顾清离拎在半空中,也着实担心南枝会不告而别。
他家世子爷好不容易变得话多,笑容多起来,甚至动了娶妻的念头,南枝姑娘一走,一切又回归原点。
不,只会变得更糟糕!
刘同猜得一点没错,顾清离仿若丧失离职的一头野兽,愤怒地将门房一把扔到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冲进大门,二门……
大事不好!
他此时直逼后院,这是要闯进侯夫人的院子!
顾清离生得高大,又有武艺在身,怒气冲冲地在府中横冲直撞时,丫鬟小厮们低头行礼避之不及,也被一一撞到在地,眼看就到了王氏的院门外。
似猛兽般的洪水即将冲垮堤坝,刘同心急如焚,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世子爷如此冲动。
可是真到了撕破脸皮的那一刻了吗? 刘同拿不定主意,不顾死活地在后头边追边劝,见劝不住又撒开手挡在顾清离面前。
“世子冷静!您这样贸然闯进夫人的院子,明日京中就会传出对您不利的传言……”
“世子,听刘同一句劝,咱们先等一等,先去南枝姑娘院里看一眼,确定她是否回了府再说。”
“要不,先回闲云阁看看,看白芷回来了没?”
“世子!”
刘同扑通一声,直直跪倒在地上,“爷,您想一想,咱们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又何止差了这一刻。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南枝姑娘想啊!您这一闹,外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姑娘,说她还未进门就挑唆您与夫人不和。三人成虎,姑娘往后还如何在府中立足!”
顾清离哪里听得进劝,他一想到王氏这么多年做的那些龌龊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想到兰嬷嬷的惨死;一想到南枝因为她的陷害连府都不愿回了,他恨不得立马跟她撕破脸,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他才求得一道懿旨,满心欢喜地回家找祖母择定婚期;他以为只要南枝愿意回府,他们的协议就是有效的。
只要她愿意留下来,不管是真假夫妻,他都是欢欢喜喜地在期待着的。
可是,她竟连门都不愿进了!
“刘同,连你也要叫我忍?
我从前忍,是因为我不屑去争,现在你还叫我忍,我问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