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死地抓着吴杰的头发，几乎要将他连人带椅子从地上薅起来。

嘶！

那一下撕扯得颇狠，隔着屏幕都能让人觉得生疼。

“你在说谎！分明就是你奸杀了李小婉，对不对？”

吴杰惊慌失措地大喊：“不！真的不是我！我没碰她，我一丁一点都没碰到她！否则我诅咒自己下辈子生不出儿子！”

“她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光着身子，这就是你曾经干过的好事吧！吴杰，还记得陈曦吗？”男人生冷地开口问。

一听到陈曦这个名字，不光是吴杰怔住了，就连屏幕外的方照影也身体一僵。

在满屋子人安静的呼吸声中，视频里的男人继续说话：“陈曦是怎么死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你把她拖到男厕所干了什么好事！你说啊！”

吴杰磕磕绊绊，话语不连贯道：“我、我强......强了她......但她......”

男人快速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你干的好事，快要结束的时候，却被李小婉撞见了......结果你色心不死，还想对李小婉下手......可惜我从小就教过她，要是有人想要脱掉她的裤子，如果她不愿意，除了还手之外，还可以直接杀了对方！”

吴杰像是被人戳穿了一样，惊恐地睁着眼睛，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男人又说：“可是那时她才十一岁，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你，这个肮脏的、丑陋的、恶心的混蛋，竟然想了一个更加恶毒的方法，再一次惩罚了这两个女孩！”

“你竟然让她们自相残杀，让她们用红领巾勒住彼此的脖子！谁能活下来，谁就能逃过被你再次伤害的命运！”

说着，男人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针管和几瓶医用药剂，透明的小瓶子里装满了水白色的液体。

一根针管刚好能抽出一整瓶药剂，吴杰震骇无比地盯着银色的针尖捅入自己的腹部，“我、我错了！这是什么！啊啊啊！别！别搞我！我真的知错了！！”

“你知错了又如何？陈曦已经死了，李小婉也死了！两个女孩的命！你拿什么来还！”

随着剩下来的几支药剂注射入吴杰的体内，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不知为何，方照影喉咙深处突然涌出一股恶心，她恶心的不是男人烧伤毁容不堪相见的面容，而是吴杰藏于完好无损的皮肤下的那颗龌龊的心。

作恶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吴杰，最该死的人也是吴杰！

难怪方照影看着男人的眼睛，总有一种熟悉感......那双眼睛跟李小婉真的很像......隔着男人赤红的怒目，方照影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的真相。

陈曦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唾液。

她的身体微微蜷曲，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气息，就像是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

李小婉松开了那条沾满了汗渍的红领巾，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婉跟我说......她杀人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一个无法被原谅的罪人！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悔恨之中，而你呢？你这个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活到现在还敢继续拿人命勒索她！你吃进嘴里的每一粒米饭、每一口水，都沾着两个家庭的血！”

——李小婉，人是你杀的，尸体你得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