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兰德的离开让我像丢了魂一样,瑞兰德爸爸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思念女儿的同时还要安慰我。
店里的活不多时,瑞兰德爸爸就让我多出去走走。沃斯坦的边边角角很快被我逛了个遍,见到了很多新面孔,漂亮的,强壮的,和善的,严肃的,全都没在我心里留下任何印象……偶而逛到击杀幽鬼分身的几个地方,我才会不自觉一笑,暂时忘记瑞兰德。我应该找些可以分心的事做,然而泰格他们四个已经在这次恐慌中成熟起来,从他们真心的微笑中,我知道他们已经不再恨我。
我甚至和南面城门上的那两个士兵交上了朋友,每次经过城门,他们都会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他们这些整天站岗的人,很容易放大一个微笑的意义。他们的生活像我一样孤单、枯燥,一个因同病相怜而发出的微笑就让他们把我当成了兄弟。
我常常步行十余里,孤身来到栽树的那座小山上。山虽然不高,但站在顶端游目四顾,仍然能让人心怀大畅。夏天将至,四野的秧苗更绿了,我站在山顶呆看着,直到傍晚的太阳将田野渡成金黄。火红的晚霞为背景,偶尔会有一两只飞鸟从天边飞过。当鸟儿化成一个小黑点,我的心也消失在远方……
回家时我会刻意绕过酒馆,那里有太多瑞兰德的影子。
一个极为无聊上午,我心不在焉地举起木锤,却落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我惊呼一声,站起来把食指放在嘴前不停吹着。瑞兰德爸爸走了过来,看到砸得不重,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每天不砸一次你是不会罢休的,好了,现在活不多,出去散散心吧。”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嗯”了一声就走出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镇中心的广场上围了不少人。我挤进人群,只见两个看起来非常精干的男子正在唾沫横飞地宣传着什么。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个名叫冈德尔的佣兵团的人,现在佣兵团在小镇招收新佣兵。其余全是些他们佣兵团如何有实力,进去之后如何有前途,机会难得之类的废话。
沃斯坦这种小地方很少有外地人来,今天竟然会有佣兵团到这里招人,真是太奇怪了。小镇一向自给自足,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想要出去闯荡一番的人。比如瑞兰德。大多数年青人的心里都燃烧着不安分的充满激情的血液。探索未知,见识更为广阔的世界,赚平常想都不敢想那么多的钱,这些都像冥冥中的神语一样吸引着沃斯坦的年青人。
看到身边的年青人已经蠢蠢欲动,一人吆喝一声“愿意加入的跟我去城外做测试”带着一群人朝南门走去,留下另一人继续在那宣传。广场上人顿时少了大半,剩下的全是中老年了,呃,还有我。
听瑞兰德爸爸说,这里的佣兵公会都有一定实力,佣兵团里的战士大多是退伍士兵,轻易不从平民中招人。做一个佣兵虽然危险,但的确是一个很来钱的职业,而且比当一个农民一个工匠一个摊主有意义多了。听他那意思,他很后悔年青的时候没去做佣兵。所以,现在竟然有佣兵团大老远跑到这偏僻小镇招人,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