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沪市车牌的公务汽车驶来,沈寒年坐在副驾驶位上,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令他憎恶的姜家人。

沈寒年先是扭头,和后排座位上的女孩交代了声,便拉开车门,走过去。

时隔多日,再次见面,沈寒年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冰山脸,阔步来到姜梵音面前,看了眼腕表,不耐烦地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姜同志上车吧。”

“麻烦你了,沈同志。”

姜梵音眸中盛满笑意,礼貌颔首,表示感谢。

四目相对。

沈寒年打量着姜梵音堪比城里女大学生的穿戴,这些都是从沈家压榨来的。

他承认,姜梵音的外在条件不错,就算放在市文工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但他从不以貌取人,这一路,姜梵音最好老实安分,否则,别怪他不给她留情面。

姜梵音弯腰,坐进车里。

随着车子启动,姜母瞬间泪如雨下,扒着车门嘱咐道:“娘给你煮了薄荷糖水,你晕车,就喝一口。”

“挎包里还有茴香馅儿包子,娘知道你爱吃,起早特地给你蒸的。”

“闺女,沪市待不下去,别勉强自己,回靠山村,娘养你一辈子。”

“娘,我知道了,你回吧。”

姜梵音身子探出车窗,哽咽着用力挥手。

汽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家人的身影,姜梵音才坐回座位,深吸口气,擦干眼泪。

“梵音,你怀着孕,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好。”

姜梵音诧异,寻声抬头,就见村民口中离家出走的刘巧巧,此刻正坐在她隔壁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