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曦月从不吃黑面馍馍,秦大娘便砌灶熬粥,还接了雨水洗咸菜,切了炒,就着白粥喝的。
程曦月夹了点小菜尝了尝,“是娘做的?”
秦北霆眉宇温柔,“我若说是我做的,你信否?”
程曦月抿唇笑,“不信。”
“为何?”
“你不像是会做这种小事的人。”
秦北霆眼眸深邃而灼热,“凡是与你有关的,都是大事。”
“咦……”
秦南舟没忍住冷嗤,但当他再看向程曦月,服气了。
大哥被嫂子一句话哄笑,嫂子不也是?要不咋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夭夭也觉得程曦月的笑容碍眼,心里颇不是滋味,“小姐,人家也要吃。”
“你有长手的,自己不会装?”秦南舟好无语,“难道还要我嫂子伺候你?”
“要你管。”夭夭嘟嘴,“我和小姐的情意,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秦南舟:“……做丫鬟的要小姐伺候,我是理解不了,你莫要骂我,我说不过你的,你就当我嘴贱吧,我睡了。”
他说着便躺下了,夭夭委委屈屈的,“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
“她累了一日,你自己去盛。”秦北霆语气略微低沉,面色也不太好看,好似个黑面阎王。
夭夭面对他也怂,“哦”了声,蔫蔫的,自己乖乖去装粥。
待坐过来,程曦月给她夹了一筷子咸菜,她才笑逐颜开。
……
第二日,天色放晴,但好多人都起不来。
淋了一整日冷雨,又受到惊吓,有些人还受了伤,即便程曦月昨晚喂了药,依旧有人发起了高热。
就连身强力壮的差役也都倒下了,于是,老胡宣布,再在破庙多休息一日。
秦二娘和一妇人小声说,“程曦月的药怕是不管用,不如到前面的集市请大夫。”
妇人的丈夫和儿子昨晚吃了药仍然高热不退,闻言沉默不语,像是被说动了,犹豫着道,“可我给了她十几两银子,不让她治,岂不是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