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很疼,这蛊医居然掐我的触角,疼得我的面部神经都有些抽搐。
他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不好弄啊,我先给你敷药,明天这个时候你过来,我帮你把它割下来,然后再敷药淡化伤口,就不会看出来了。”
我自行脑补了那个画面,心头拔凉拔凉的,可比起怪物这个词,我果断选择了割掉。
蛊医敷药之后,我便撑着伞欲要离开,雨太大,我停留了片刻,目光流转,那个在角落的乞丐,又一次落入我的眼中。
下了很久的雨,由于村子的地势低,街道上已经积起了水,足以没过脚背,而他,冷得身体一直抖,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大夫,可还有雨伞,能给我一把吗?”我转身又进了医馆。
“这里,姑娘拿好。”那小二笑嘻嘻的拿着伞递给我。
谢过之后,我径直出了医馆,走到乞丐的旁边,把伞递给了他。
远看的时候,总觉得他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可近看,眼里的稚嫩依旧还在,才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接过了我的伞,目光直直盯着我。
估计是个哑巴吧,我如是想,留下百来块钱之后,转身往客栈走。
额头上的触角有些疼,有种被啃食的错觉,我强忍着,满心只想让着触角消失。
大雨接连下了俩天,雨水都没过了脚脖子,河面水涨,也淹了不少的人家,这突然的天灾,让人们人心惶惶,冒着大雨,由村长带着在村口进行祭祀,祈祷。
我触角割了以后,包着药的我就在客栈里看着他们这样天真的举动,哪有什么神,比如他们求了俩天,雨势也没有见小,倒是我额头上的伤,好了一天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转眼,我就拿着伞出了门。
医馆里,蛊医帮我拆了纱布,他的呼吸有些重,“恶化了,天气寒冷,伤口迟迟不结痂,很难痊愈的,而且又在头上。”
不用他说明白,我也知道这头的重要性,要是头出了问题,这个人基本上也就是废了。
“该怎么办?”我突然有些懊恼,自自己怎么不也去求求佛啥的,指望着快点停雨。
“这村长家里有一种奇药,名百蛊草,治这个有奇效,但是村长那边,可不会卖给你,算了算了,就用这个药吧,虽然药性不强,但也能抑制一下。”蛊医说话很无所谓的模样,转身就去拿了几根枯草,嘴里喃喃着,“可惜了这美貌。”
“会留疤?”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留疤的话,那脸就毁了吧,比起有触手,我更希望触角还在!
蛊医点了点头,“总比没命的好。”
“我去找村长。”话落,我制止了蛊医接下来的动作,转身就赶回了客栈。
这就是自作自受吧,多此一举。
那药既然那么好,村长就不可能随便就赠予我,就是有钱,怕也是买不着。
回去之后,我把事情和樊新说了一遍,不敢和马天说。
他也支持我,决定帮我,等着马天回来之后,把盒子交给他,我就和樊新一起去了村长家里,找了一遍,就是村长的儿子都抓来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踪迹,实在迫于无奈,樊新也没有了耐心,直接欺身冲进了房间,触手抵在了村长的鼻子上,“说,百蛊草在哪里?”
村长被吓得有些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呢喃了一遍药名之后,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樊新,摇着头,“百蛊草古籍上是有记载,可是几百年来都没有人采到,我怎么可能有,你们来这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我劝你们换地方找吧,这里要是有的话,我也不会还留着。”
他的冷静,沉稳,还是眼睛里的笃定,让我信了七八分,毕竟性命在我们手上
但为了保险起见,樊新还是把触手刺入了村长的脖子,声音低沉,“想清楚再回答。”
要是没想清楚,樊新的触手可能还会再刺入一点。
可村长丝毫不畏惧,目光直视着樊新,找不到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生死面前,药不可能比命还重要。
我看向樊新,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想法,这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
他立马放了村长,我们快速的往客栈里赶,虽然动用了触手,却还是慢了一步,进去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空空荡荡了,用来保护的蛊虫,也已经死在地上。
而马天,现在还好好的躺在床上,呼吸浅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并非如此,我闻到了毒炫花的味道,很浓郁。
虽然开着窗户散了不少,味道还是有些重的,以马天的警戒心,都没有躲过吗?我不由得疑惑的看着他,眼睛里透着打量。
樊新直接拎着桌子上的茶壶就往马天的脸上倒下去,紧接着马天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看向樊新的眼中,充满了旺盛的怒火。
“那盒子呢?”樊新不畏惧,伸手指着桌上。
空空荡荡的,没有了茶壶之后,更显得干净。
“不是在……”马天顿了一下,目光在看到桌上的时候,很惊讶,随即一副回忆的模样,“我靠了一会儿,慢慢就没有了知觉,好像陷入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浓郁的味道马天没有察觉,也就说明了,婴儿被樊娜带走,错怪不得马天的身上。
樊新还是很生气。
我站在一旁看着,脑海里闪过的身影,就是蛊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