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冬日的太阳还不够毒辣,徒有明艳的光线,温度暖不到人身上。
江芙拢紧衣裳,风刮得她步子蹒跚,告示栏外围着不少人,人头攒动,大家都在低语嘀咕。
江芙咬牙,听见他们道:
“我看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吧……”
“事情真这样确定了?我看赵文远在书府工作时候不挺认真的,怎么说斩头就斩。”
“嘘!你还敢这么多说,等下被官府的人听见怎么办。”
人都被权力压一头,江芙心里了然,却还是心塞。
她独自一人来的,好说歹说都是见过几面的朋友。
他们的关系定义成朋友也不完全,江芙心说,说准确些应该是前辈。
一个为前路高举手里火把的领路人,最后要沦为阶下囚,文人墨客的鲜血扑溅官员的高台,说来可笑,却没人敢有质疑。
她们都是可以随便被捏死的蚂蚁。
江芙仰起头看高台,一双眼失去神色。
来时江澈闹着吵着说什么也要跟她一起,还是小春帮忙把他拦住,否则江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江澈一张脸上糊满泪水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