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别他妈只打头!”徐忍冬情急之下连脏话都爆出来了,“把它腿废了!四条腿都打折!”
“怎么还不死!”连乔简直要哭了。那个兔头被砸得连眼珠子都烂成酱了,居然还有这么大力气。他被那两坨烂糟糟黏糊糊的兔眼睛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手上却一刻都没停,照着徐忍冬所说的改朝那四条兔腿下手。只听哐哐几声,兔腿也发出了瓷器碎裂的声音。连乔废完一条接一条,直到四条兔腿都被他砸得骨肉尽碎、只剩皮毛相连,他都没敢停手。
然而明明全身的关节都被打烂了,兔子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力。血肉模糊的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猛烈跳动,险些把二人顶开。徐忍冬惊呼:“袁哥!用力!”
袁学明紧咬牙关,竟是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了。
兔子用那张已经脑浆横飞的兔脸死死盯着连乔。它的脸上虽然已经无法辨认五官,但连乔却觉得那张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如若二人脱手,兔子怕不是要把他剁成人肉刺身拼盘,蘸着脑浆趁热吃!汁水横流,脑花四溅!
连乔被自己的脑补吓得直接闭上眼睛,一边啊啊啊啊地哭号,一边哐哐哐哐地猛砸。
哭得比谁都惨,砸得比谁都狠。
围观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连乔把那撬棍舞得虎虎生风,气势磅礴,就连圆木两头的袁学明和徐忍冬都差点被他波及,却又不敢轻易放下圆木,躲得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徐忍冬终于忍不住了:“连乔。”
连乔:“啊啊啊啊怎么还不死去死吧去死吧呜呜呜呜……”
徐忍冬无可奈何:“连乔!它已经死了!你再打就把我和袁哥一起打死了!”
“……啊?”连乔睁开水汽朦胧的双眼,终于停下对友军的攻击。他已经被吓得眼睛都红了,可怜兮兮的,比圆木后面那团烂肉更像一只弱小无助萌萌哒的兔子。
徐忍冬和袁学明把圆木移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此时那身兔毛已经被血染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被砸得稀烂的内脏也从破开的皮毛里挤出来,黏糊糊的,散发出动物内脏特有的腥臭味。
被连乔连环暴击的兔头如同遭到降维打击,几乎压成了一张馅儿饼。这馅儿饼里有红的血,白的脑浆,灰的兔毛,还有两坨湿腻粘稠的黑色眼珠和一截垂在外面的粉红色小舌头。更恐怖的是,整个兔子肉酱还在微微痉挛,一下一下地抽搐,不知是遗留的肌肉反应还是它压根儿就没死透。
这画面太过刺激,把好几个人都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