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蒙大赦般,分头去寻找清理尸体的工具。徐忍冬三人则气喘吁吁地坐到了餐桌边上。他们刚才太过紧张,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爆发出全部力量,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身上几乎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你肚子上的伤怎么样了?”徐忍冬伸手要掀开他的外衣察看伤口,连乔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的手……”他看着徐忍冬掌心里密密麻麻的木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刚才他们用来压制兔子的圆木十分粗糙,兔子挣扎过程中,木刺都扎进了徐忍冬手心里。那木刺又多又深,大概是扎到了血管,此时徐忍冬整个手掌鲜血淋漓,里面的嫩肉都倒翻出来,而他自己对此竟毫无所察。
“抱歉。”徐忍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不该用这脏手去碰连乔的伤口,于是他想缩回手来,没想到连乔却抓着他不放。那力道有些偏执,却又温柔,没弄疼他,只是让他无法逃离。
“……”连乔皱着眉头,“你忍一忍,我帮你拔刺。”
徐忍冬拒绝:“你的伤比较重,而且还是兔子抓的。万一感染了……”
连乔:“我不疼。”
徐忍冬:“我也不疼。”
连乔突然发狠,在自己肚子上锤了几下:“我真不疼!我好着呢!我听你那么多次你听我一次成不成!”
徐忍冬:“……”年轻人,你是真的狠,对自己都这么下得去手。
此时袁学明看不下去了,朝两人分别伸出两只手掌:“你俩别争了,你们不疼,我可疼着呢。快,赶紧的,先给哥拔!”
徐忍冬&连乔:“……”
其他队员找到扫帚拖把之后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徐忍冬和连乔一人捧着袁学明一只手,给袁学明拔刺的奇妙场景。只见连乔一脸怨念,下手极其简单粗暴。他每拔一根,袁学明就“嘶”地一声,倒抽凉气。徐忍冬反倒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动作愈发轻柔和缓,一小截木刺恨不得花十分钟慢慢拔出来,嘴里还在说“袁哥对不住”、“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以至于袁学明清晰地体会到了木刺在伤口里滑动的一寸细节。
袁学明痛定思痛,唰地缩回手:“算了算了,我也不疼了。”
众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温暖的小屋里,气氛一派祥和。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中,连乔忽然耳朵一动。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安地靠近了徐忍冬:“忍冬哥,你有没有听见……”
徐忍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