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其实心里也发怵,但他实在走不快,索性仔仔细细地观察这座土楼。
徐忍冬挑了几个死过人的房间,进去检查一番。和那对女孩子一样,死者全都没穿衣服,死得毫无尊严。至于客房本身,则都大同小异,和徐忍冬他们住的那间差不多。
于是二人将探索的重点放在了九楼上。
住在这层楼上的人也死得七七八八,除了石见穿之外,还有两名幸存者。这两人都是女孩,昨晚上都是一个人独居一间房。虽然她们昨晚也感到燥热难耐,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连乔感叹:“这种时候就体现出女性的生理优势来了……”
徐忍冬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连乔这话说得不太正经,却相当在理。目前存活下来的二十个人,几乎全都是女性。男性只有屈指可数的四五个。由此可见,在这种事情上,女性的忍耐力确实比男性要强一些。
两人随口聊着天,视线却都四处游移,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不多时,又来到了那座祠堂前面。
昨晚徐忍冬想进去,被小脚老太太劝阻了。此时祠堂的门仍旧开着,站在门口就能望见长长香案上那些个牌位。此时已近正午,照理说是阳光最盛之时,祠堂里却仍是昏昏暗暗,一点光线都照不进去,全凭香案上那几根蜡烛在照明。
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从外面是绝对看不清楚的。只是没见着那小脚老太太,不知她还在不在。
两人站在门口对视一眼。徐忍冬道:“再试试?”
连乔点点头,抬腿就要跨进去。徐忍冬拦住他:“你在门口等我,帮我望风。”
连乔犹豫了一下。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拐杖,倒也没多坚持,只是说:“那你小心。”
“嗯。”
徐忍冬从包里掏出撬棍,紧握在手里,抬腿跨过了门槛。
刚一进去,黑暗压抑感就像一张毯子,沉甸甸地压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香烛发了霉,一边燃着烛火味,一边又烤焦了霉菌。这感觉很不舒服。
这次,那老太太没再从黑暗中蹿出来。徐忍冬却也不敢打开手电筒照明,怕惊动了什么其他东西。他只能借着香案上那摇摆不定的烛火,小心翼翼地环视祠堂内部。
整间祠堂都没有窗户,除了身后那扇门之外也没有其他出入口。难怪这里这么暗,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四周的墙上挂着几幅卷轴,徐忍冬眯起眼睛去看,隐约看到了身穿明清服饰的男性画像,估计是土楼祖先的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