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恍惚地抹去脸上雪水,心中一个激灵,警铃大作。
忍冬!
忍冬 去了哪里?!
手上并没有黏糊糊的感觉,显然忍冬不是真的变成受精卵,而是从他手中凭空消失了。
连乔慌乱张望,除却白茫茫的大地,哪里还有忍冬的影子?电梯自然也早已消失不见,周围没有任何道路、脚印。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陪伴他的只有深刻入骨的寒冷。
与担忧。
忍冬已经变成了婴儿 他会去哪里?他能去哪里?
他怎么会消失……
1992-2020,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他猜想的那样……
连乔不敢想下去。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忍冬!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而狂乱的心跳仍然无法平息。呼出的空气结成白雾,脚下的雪地冰冷松软,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有种不真实感。
连乔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着。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不愿意呆在原地。
此时约莫是深夜,又在下雪,气温低得要命。鹅毛大雪纷纷洒落,很快就在连乔肩头积成两小摊雪。
好在他们进电梯时现实世界也是冬天,因此连乔穿着冲锋衣,还不算太冷。他只是担心忍冬。
连乔高举着强光手电筒,边走边喊:“忍冬 忍冬你在哪里 徐 忍 冬 ”
裸露在外的双手被冻得通红,手指尖像要裂开一样,又麻又疼。连乔顾不得寒冷,大声呼唤着忍冬。很快地,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一抹曛黄光晕。那暖黄色的灯光,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临终前所见,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温暖感。
飞雪在睫毛上融化,浸湿了视野。连乔用冻僵的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那光晕却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