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进入电梯之后,他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一颗刚刚长到最好时候的果子,被封在苦酒坛子里,无人知晓地浸泡了千年,再把他捞出来,就是那种味道。
其实当时连乔就有些奇怪,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忍冬就缩水成了婴儿,紧接着又消失在冰天雪地里。一连串的变故打得连乔措不及防,当时他忙着去救忍冬,情急之下,也就把这回事抛在了脑后。
而后忍冬的举动也让他大为不解 忍冬以前明明那么善良正直,一个有着轻微殉道者倾向的人竟然会主动设计害死队友。而当时忍冬给他的理由是……
……当时忍冬说了什么来着?
大脑深处那股剧痛再度袭来。连乔捂着脑袋,痛得恨不得撞墙,却仍不肯中断回忆,强迫自己继续想下去。
当时忍冬……好像是说……
“我们之间,总有一个要当坏人。我不想你变坏。所以这次坏人由我来当吧。”
他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总有一个要当坏人”?为什么说“这次就由我来当”?
……“这次”?
难道说,还有另一次……
“呜……”连乔实在痛得狠了,整个人近乎痉挛地抽搐起来。
这番动作竟惊醒了忍冬。忍冬迷迷糊糊睁开眼,在黑暗中摸索着他:“连乔?”
“……”连乔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漏出一点呻*吟。他努力平息着呼吸,不让忍冬听出异样,低低应声道,“……嗯。我在。”
忍冬习惯性地钻进他的怀抱,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片刻后,有些困惑地仰起头:“你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