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西园中,天子一声长叹。

“陛下是要臣稍止干戈么?”周崇问道。

“不是早提醒过他了么?”天子摇头:“现在止干戈,那就是拉偏架了,朕便对不起老六了。”

周崇沉默许久,方道:“其实陛下可以不拉偏架,又将干戈止于此的。”

天子笑了:“皇叔是说重重惩治,直接将老五废为庶民,打入宗正府,一直圈禁起来?”

“是。”周崇点头。

圈禁起来,既是惩罚,但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

一直关着,关着他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等到新天子继位。

已登基的天子,哪会跟一个囚犯计较呢?

届时必会将其放出,换一个仁义美名。

“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罚的只有我们皇室中人?”天子摇头,目光转冷:“一代又一代的嗣竟,以牺牲皇室子为代价,为的就是将他们一块清洗干净。”

“老人不死,新人又哪来的路可走呢?”

“勋贵也好,世家也罢,三代不死便为贼。”

“不能五代而战,却又三世三公,其欲吞天乎?”

周崇明白天子话中深意,却也叹道:“只怕他生退意。”

“老五若是入了监牢,那是有可能的。”天子笑了:“可老五没有,老五还在外头,尚有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