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的确俊美,称得上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陆梨初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一般不入轮回而成新鬼的魂魄,长相上都会比从前阴柔上两分,这般俊美的脸一年后便要阴柔上两分,可真是一件憾事。
陆梨初的视线从宋渝舟的眉眼缓缓向下,瞧见了他眼底的那一团乌青。
陆梨初这才想起,面前这人昨儿出了宋府后便一直未曾回来,想来是忙了一夜未曾休息,今儿又陪着自己逛了半晌,难怪分明那说书人的声音字字入耳,还能睡得这般快。
果真是个不聪慧的好人。陆梨初下了个定论,收回自个儿的视线,仔细听着那说书人的话。
而包房内,梨花酒香愈发浓郁。
那酒香厚重到叫人便是闻一闻,就要醉过去一般。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宋稷宋将军的英伟往事告一段落,而宋渝舟此时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
宋渝舟看向开口的人,坐在躺椅上的女子眼睛亮得惊人,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抱歉。”宋渝舟清醒过来,“一时没注意睡了过去,陆姑娘,咱们走吧?”
陆梨初点了点头,缓缓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眼睛,“回宋府吧。”
路上,陆梨初出奇的安静。
宋渝舟颇有些不习惯,“陆姑娘,昨日我一夜未眠,今日没能叫你玩尽兴……”
“宋小将军。”陆梨初打断了宋渝舟的话,“宋稷是你的父亲?”
宋渝舟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陆梨初应当是听说书时听到了宋稷的名字。
“是。”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宋渝舟点头承认了,只是说起宋稷,他神色更为严肃两分,简短的话语中更是充斥了崇敬之情。
“那宋将军当真曾以一敌百?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丝血不沾身?”
“陆姑娘。”宋渝舟失笑道,“父亲的确战功赫赫,也斩杀不少敌军,但以一敌百太过夸张了。”
“未曾以一敌百……”陆梨初似是有些失望,“那说书先生所说的以一人之力守黎安城三月有余也是假的么?”
“这倒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宋渝舟垂下眼睫,那时他尚在炎京。听闻那一仗极为惨烈,好在父亲等到了援军后,一鼓作气打退了古鱼国的士兵,狠狠挫败了古鱼国的焰气,那之后,即便仍有小打小闹,古鱼国却是再也没有从前那样打到黎安城门口的机会了。
“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讲给我听听。”陆梨初向来爱听故事,如今更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伸手拉住了宋渝舟的袖摆。
只是宋渝舟并未正面回答她,只是轻轻抽开了袖摆,声音略有些低沉,“陆姑娘,当时我不在黎安,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陆梨初面露失望,宋渝舟继续道,“若是想知道,可以问一问知鹤,那时他在。只是陆姑娘,宋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关于那一战,宋某希望陆姑娘不要在母亲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