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由喜上眉梢,“那儿风水不错,你二哥家的孩子肯定出息。”
还有,那地儿此时晒太阳正好,那老蛇肯定喜欢盘在那边的树上。
他心中不满,之前好好的,怎么就变成师叔了呢。
他宁可喊那滑不溜秋的家伙为师祖。
师叔,怎么那么别扭呢。
“大师兄怎么了,冒犯了韩道长被赶了下来?”宋春雪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
“别再动歪脑筋,今后你该喊他师叔了,他是咱师父的亲师弟。”赵大人没好气道,“以后可别开这玩笑了,小心老蛇罚你抄书。”
宋春雪满脸惊喜,“此话当真?”
“你……”
“韩道长真是咱们师叔了,那可太好了。”她兴奋的蹦了两步,“罚抄书没事儿呀,咱们的师父不会轻易露面,有个人像罚土蛋儿他们一样罚咱们,这很好啊。”
“你有毛病吗?”
赵大人昂贵的靴子踩在窄窄的土路上,干干软软的黄土清晰的印出他的鞋底,他双手抱在胸前,对宋春雪的反应甚为不解。
“师兄你不懂,我从小就幻想有人能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教导我们,像师父那样的责罚最好不过。”宋春雪满脸期待,“有人管的徒弟很金贵的。”
宋春香笑着解释,“让您见笑了,老五生得晚,没有被我父母教导过。她跟我们一起被送到二伯家,寄养跟亲生的没法比,而师父师叔这样的人,跟父母一样亲。”
赵大人愣了,看向宋春雪的目光变了。
他听到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毛驴在唤草,阳光照在还没发芽的杏树上,热烈明亮又斑驳,对这块苍茫贫瘠的土地生出别样的喜爱来。
他的小师弟,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也对,在长辈面前,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他点了点头,“明白了,那回头让韩道长好好担负起师叔的职责,字写不好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