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爸打的那个电话,就是打给这个公司的一个人的。”
这次的一些事儿我不准备对老朱说,主要是我爷爷变黄皮子那一出实在是太邪性,老朱指定要说我们家人都是黄皮子的后代,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估计我媳妇儿都难找到,我只是把二叔辍学的经历告诉了老朱,老朱听完道:“你二叔也是个人物,他要是不辍学,现在绝对是顶了天的人物。”
我点头道:“那可不,不然我爸能气成那样儿,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老朱道:“人各有志,不过四九,能把你二叔搞辍学的女人那得是什么样的巾帼英雄啊,咱们俩毛头小子就这么去见人家?那女豪杰会看咱们一眼吗?不是哥们儿不自信,长相这块儿绝对没的说,问题是长相他不能当饭吃啊!”
老朱这么一说倒是提点了我,我本以为我郭登科亲孙子的身份就足以跟这个女人见面周旋一下,但是再一想,我除了姓郭这个身份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拿的出手的东西,那高深莫测的女人指不定会不会正眼瞧我,我就寻思带点见面礼去,而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怕是只有那些齐思远齐教授的图样了。
那些图样,让我爷爷去杀了齐思远和他的七个学生,同样能引来那个鸭舌帽现身跟我爸坐下来谈,很显然那图样背后肯定隐藏着重要的秘密,同是鲁班教的人物,我相信那些图样绝对可以当做我跟黄姓女子谈判的筹码,而且这样顺便还能找到郭家老宅的秘密,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过,我要是去偷了图样,那就在“得罪”我爸的路上越走越远,这让我心里又害怕又愧疚,我明明知道我爸是对我的保护,我却偏偏要去冒险。
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让老朱改了前进方向往家里赶去,我爸处理了那事儿之后已经正常去我舅舅家公司上班,我妈还要两年才到退休年纪也是正常工作,家里就一个人我可是有足够的时间作案,到了家里之后我摸进了我爸的书房,用一根儿铁丝打开了抽屉的锁,找到了一个件夹,件夹里放着的正是齐思远齐教授的那一叠照片和图样(我爸交给鸭舌帽的那一份儿是拓本)。
在这一叠东西当,我发现了几张美工纸,这几张美工纸明显是我爸弄的,在纸上他复原了一个古宅的全貌,我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正是郭家古宅,除了古宅的全貌图之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建筑结构图,有分割有拆解,还有各种比例和数字推算,看起来非常的繁琐和复杂,很显然我爸在家里也在试图找到这些图样跟郭家古宅的关联,也不知道我爸到底什么时候学了这方面的东西,我因为紧张没有细想,虽然家没人我还是做贼心虚直接把件夹全部带走去找了一家复印店复印了一份儿,然后又返回去把原件放回了抽屉里,做好了这一切我便拿着东西跟老朱自信满满的踏上了去郑州的路。
其实我一路上心里也十分忐忑,这次要打交道的人估计不比鸭舌帽简单到哪里去,指不定是鲁班教某个堂口的堂主,三叔有句话说的对,昔日的鲁班教其实都是穷苦阶级,而不管鲁班教的秘密都多么的复杂都不可否认鲁班教代表着华夏建筑木工的最高水准,如今的社会鲁班教的人若是把他们的技巧拿出来做生意,绝对可以技压群雄成为行业翘楚,那福满天是囊括了建筑装修木工的大型企业,我跟老朱不过是买卖二手家具的小喽啰。
跟那个女人打交道,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