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来她家的妇人,眼睛四处乱瞟,边打量还边说酸话,话里话外说她做媒婆坑别人钱,叫人听着不喜。
今天来的这位是个心正的,不该看的一眼也不看。
两人进了屋,冯媒婆泡了壶热茶:“还不知道您贵姓?家住哪里?做我们这行的,得把事事都问清楚,您别见怪。”
“不见怪,应该的,我叫郁知秋,家住在临水村,在镇上摆了个小摊,家里男人死得早,我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过日子。”
“上头是两个儿子,最小的是个闺女,今天来找冯媒婆,是为我那大儿子刘二毛,他如今十七岁,是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地里的活他能干,生意也懂一些。”
“那孩子跟他弟弟做着收鸡蛋的生意,自己有单独的营生,不说能挣出金山银山,供吃喝没问题,这些事冯媒婆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郁知秋不怕冯媒婆去打听,她说的都是真的。
冯媒婆没说信不信,而是问道:“十七岁可不小了,之前有相看过姑娘吗?”
她话问的含蓄,郁知秋却听出了其中深意,冯媒婆这是担心刘二毛有什么问题,或是之前定过亲又退了。
郁知秋眉间适时带出愧疚:“没有,以前没相看过,说起来还是我拖累了那孩子,从前我家里有些复杂,把孩子耽搁了。”
“没事,现在也不晚,夫人来找我,是信得过我,夫人可以说说对姑娘有什么要求,我琢磨琢磨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冯媒婆向来喜欢问明白。
有人挑长相,有人挑家世,甚至有挑生辰八字的,她问得清楚明白些,不浪费大伙的时间。
郁知秋闻言笑起来,她把带来的东西推了推:“我心里是瞧上了个姑娘,就是镇上张屠户家的姑娘,那姑娘的性子很叫我喜欢,劳烦冯媒婆替我走一趟。”
冯媒婆有些惊讶:“你是说佩兰丫头?”
冯媒婆也住在镇上,她家里条件不错,常去买肉,自然是认识张佩兰的。
说起来张佩兰也是冯媒婆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不是没给那丫头说过媒,就是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