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不由得拧起眉,这一听就不是个好征兆。
但他还是温声安慰道:“只是个梦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了。”
孕妇的情绪若是不好,也会影响胎儿。
惠贵人还是很不安:“可是臣妾连续几天都做了这样的怪梦了......陛下,不是臣妾小题大做,这实在太怪异了。”
闻言,裴珩不得不谨慎起来。
“除了梦见流血,还梦到什么了?”
惠贵人似是有些害怕,低下头:“臣妾不敢说。”
裴珩对妃子向来没什么耐心,如果不是因为惠贵人怀有身孕,这般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他早就懒得追问下去。
事关皇嗣,他便耐着性子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朕会护你和孩子周全。”
惠贵人这才鼓起勇气说出来,不过声音很低:“臣妾还梦到了一名宫女。”
一名宫女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裴珩正疑惑,就听惠贵人接着说道:“那个宫女,貌似是容妃娘娘身边的人,名叫隐月......”
“哦?”裴珩微微眯起眼,神情莫测。
“你梦见那名宫女对你做了什么吗?”
惠贵人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臣妾记不清了,光是梦见自己流了很多血,就已经怕得不行了呜呜呜呜。”
“那就不去想了。”裴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惠贵人抓着裴珩的衣角,抬头望着他:“陛下,臣妾知道,光凭梦境而已,不能代表什么,可是臣妾实在害怕。您说这会不会是上天给的警示?”
裴珩垂眸沉思。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孩子,难道真是上天垂怜,给他的警示?
那名宫女是容妃身边的人,难道是容妃要对惠贵人做什么?
但是眼下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没有证据,他不能无端诬陷人,尤其对方跟容妃有关,他不得不谨慎。
思考片刻,裴珩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朕让那名宫女离开钟粹宫,远离你就是。”
若只是一个宫女让惠贵人不安,消除这个隐患便是。
惠贵人犹豫道:“可是这样的话,容妃娘娘会不会多想?”
裴珩安抚道:“一切以皇嗣为重,她不会说什么的。”
惠贵人缓缓笑了,“好。”
翌日。
裴珩上早朝前,便亲自去跟容妃说了一声。
别人不知隐月有多重要,容妃却清楚,她自然不放心让隐月离开自己身边。
容妃诧异又委屈:“只是惠贵人做个梦而已,陛下便要将臣妾身边的人调走吗?”
“自打臣妾嫁给陛下,隐月便跟在身边伺候,臣妾早已习惯,用不惯别人。”
容妃也是个演技派,眼眶渐渐红了,用帕子点泪。
“而且这要是传出去,外面的人岂不是会在私下议论,说臣妾身边有不祥之人,进而夸大,说臣妾不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