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容妃下定决心要除掉许青栀,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帝王身上的寝衣。
裴珩哪里是因为寝衣拒绝她的,明明是因为许青栀那个贱人!
容妃嫉妒过很多女人,包括赵贵妃,但从未嫉妒得如此疯狂。
她好不容易迈出了那一步,做了自己此生最不屑一顾的事情,可裴珩却因为另一个女人,在紧要关头推开了她!
容妃骨子里的孤傲被打碎了,许青栀是她的污点,不杀此人,难解她心头之恨。
魏九苍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情绪,眸底掠过心疼。
俯下身道:“娘娘,奴才帮您解决了她。”
容妃回过神:“不必,对付一个小小的贵人,还用不着你出马。”
魏九苍无声一笑,眼神中满是对容妃的尊敬和仰慕。
容妃以为许青栀已是瓮中之鳖,殊不知,一张无形的大网也在悄然向她展开。
这时,有宫人匆忙进来通传:“娘娘,那两个人偷偷回京,被抓进官府了!”
容妃脸色微变,忍不住骂道:“糊涂!”
......
另一边。
许青栀刚从冷宫出来,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方才她见到了余庶人。
长久以来,这偏僻的冷宫只有玉嫔会来“看望”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别的新面孔。
余庶人觉得新鲜,缩在角落,偷偷打量了许青栀好几眼。
余庶人装疯卖傻久了,精神的确出了点毛病。
对着许青栀的脸,余庶人喊的是贵妃娘娘。
“答应余氏拜见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余庶人似乎忘记自己早就被贬,已经不是答应了。
白薇接收到许青栀的眼神示意,上前扶起余氏,并未指出她的错误。
余庶人身上穿得还是被打入冷宫那天穿的衣裳,看得出是件水蓝色的宫装,但已经破烂不堪,裙摆满是污泥。
她被打入冷宫的时间不算长,只有两年,尽管模样狼狈,但依稀能看出是个清丽可人的姑娘,笑起来还有浅浅的酒窝。
她捋了捋颊边凌乱的发丝,有些局促地笑道:“来人,给快给贵妃娘娘赐座。”
清甜的声音在偌大的冷宫中回荡。
唯一在冷宫伺候的宫人已经被白薇打晕了,自然没人应她。
“嫔妾的宫人都懒惰得很,娘娘莫见怪。”余庶人亲自搬了把椅子过来,那上面布满了灰尘。
许青栀没有坐。她环顾四周,随即目光落在余庶人清瘦的脸蛋上,严肃道:
“余答应,你陷害皇嗣,该当何罪!”
听到这句话,余庶人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空洞的眼瞳猛然缩起,浑身打了个激灵,紧接着扑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