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轻捋了短须,笑道:“他若能守住长芦,固然是好,守不住也无妨,如果长芦被攻,我会命王镕出兵相助,如果王镕出兵,那便是成德军与义昌军的厮杀,届时卢龙军必定会救援义昌军,我想刘仁恭那老匹夫绝不会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敬翔顿时明白过来,跟着说道:“届时,我们便会出手,一举灭掉刘家父子,占据义昌和卢龙两镇,如此也能削弱王镕的成德军。”
朱全忠笑着点头:“没错,若王镕拒不出兵,导致长芦被夺,这就是王镕之过,我必不饶他,留他这个义武军节度使也便无用,不如收归帐下。
说着,朱全忠眼神一敛,目露精光:“如此,魏博便与成德连成片,定州的王处直不敢不配合我在沧州和幽州上的用兵,待河北三镇尽落我手,李克用还拿什么与我抗衡?破太原府指日可待。”
所以,沈烈去守长芦只是一个由头,一个诱饵,最终能不能活,还要看他的命是不是还这么硬。
敬翔又问:“大王,若有交兵,河东方面恐会有援助,无论是我们动王镕,还是动沧州以及刘仁恭,他们必定会向李克用求援。”
朱全忠一笑:“这倒是极有可能,但我判定那个沙陀瞎狗不敢出兵,尤其是对刘仁恭,他是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再上当呢?傻狗还记得尿骚味,他不傻,别看他整日都装出一副为大唐尽忠的模样,心里想什么,天下皆知。”
刘仁恭确实没少坑李克用,而且还是翻来覆去的坑,李克用对他真是恨之入骨,若是没有朱全忠的步步紧逼,他早就发兵弄死刘仁恭了。
敬翔笑道:“倒是如此,就算李鸦儿出兵也无妨,我们正好截援兵,入太原,直接夺了他的老巢。”
说罢,敬翔又有所担忧地说道:“大王,若是这样,不如多给沈烈派些人手,起码还能多撑些时日,把戏给做足了。”
朱全忠笑道:“我已经嘱咐莹之,让他给烈哥儿配三百军卒带去长芦,这样也就有五百兵力,差不多了。”
敬翔点了点头,感慨道:“希望沈烈能熬过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