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色降临。
经济不景气,偌大一条街,也没多少人气。陈昭辞夹了根烟,站在街头抽着。等待着又一只肥羊上钩。
没多久,那年轻的大三男生就来了,呆头呆脑的庸碌样子,谈到借钱时,眼中却有贪婪的光。这种人,陈昭辞实在见得太多。
当男生走近时,陈昭辞已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学长面孔,笑得比对方还要腼腆,依然是轻描淡写介绍了贷款条件,仿佛这不过是熟人间帮了个小忙。他很清楚,这些孩子,只会一届比一届幼稚盲目,很轻易就会咬勾。
没多久功夫,他就带男生到“李大哥”处,签好了合同,领了钱。看着男生欢天喜地揣着钱走了,他把自己那份也揣兜里,李大哥完全跟换了张脸似的,点头哈腰送他走。陈昭辞拍拍他的肩,下楼。
结果刚下楼,就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昭辞是没想到,樊琳琳居然还有勇气找到这里。他把手里残余的烟头丢进垃圾桶,趁着街头的光,看着这位明显憔悴柔弱了很多的少女。
依然是很漂亮可爱的,乌黑的青春的长发,白嫩的脸,唇畔的两个小酒窝,努力对他挤出可怜兮兮的笑。还有那苗条却不干瘦,富有活力的躯体。能看得任何男人喉咙发紧。
陈昭辞经手的女客户已经太多,几乎都可以在脑子里,描画出她不穿衣服的样子,白花花一团,和私~处纤毫毕现,拿着身份证,对着镜头念出生硬的借款词……
这些女孩,她们都太贪婪,太堕落。
陈昭辞走向她,神色已变得凝重复杂:“琳琳,你怎么来了?”
樊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昭辞哥,帮帮我,我被逼得没路走了!”
陈昭辞的目光从她纤细的手指,上滑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说道:“别急,慢慢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樊佳哭哭啼啼,把这几天的遭遇,痛诉而出。陈昭辞拉她在路边花坛坐下,也不吭声,只递纸巾给她。樊佳抬起头,看到他一脸深深的自责:“一开始我就不该帮你的,借了钱,当时你说网店一做起来就还上,没想到你现在连利息都……”
樊佳哭道:“我真的没办法了,昭辞哥,我该怎么办?万一他们找到我家去,连累我爸妈怎么办,我爸还在住院……”
陈昭辞说:“当务之急,是把利息和滞纳金还上,我看过帐,你已经欠6000了。你拍个视频,不就什么都解决了?都这时候了,你应该当机立断了,命运和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别人的嘴里。优柔寡断是最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