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儿知道啊。”
许梦山虎着脸一拍桌子:“你想清楚再答,现在一个女孩在你们公司失踪了,还是你带去的,你认为自己能撇清责任?”
陈昭辞苦笑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但我们周总,对于客户,还有大学生,一直很尊重和关心,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樊玲玲……她真的是叫樊玲玲吗……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呢?我真的也想要找到她,毕竟是我的客户。”
——
审讯间隙,许梦山蹲在楼道里,抽一支闷烟。
尤明许推门出来,在他身旁蹲下,借了个火,一块陪着抽。
“什么时候开始的?”尤明许忽然问。
许梦山却听懂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墙,答:“我不知道。反正就觉着,她很可爱,比全局的女人都可爱,也比你可爱多了。”
尤明许苦涩地笑笑,答:“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那你怎么一直不说?”
许梦山抓了抓头发,答:“我家条件不太好,她是独生女,我又比她大几岁。想着等我警衔再升一级,再和她说。还想着……”他也苦笑:“人反正在我眼皮子底下,谁敢动啊。”
尤明许脸上的笑,不知何时就没了,又抽了几口。
许梦山忽然低声说:“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很害怕?”
尤明许眼泪汪出来,哑着嗓子说:“不知道啊。”
许梦山不说话了。
殷逢正要从审讯时里出来,隔着玻璃,看着尤明许和搭档这副模样,顿住脚步。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威风无比、叱咤四方的。无论是顾天成案,还是青少年交换杀人案,她最后都是脚踩罪犯,点一支香烟,仿佛世间就没有对她而言难的事。
殷逢却是第一次,看到她和搭档,两个出类拔萃的刑警,这么寂寞,这么窝囊的一面。深夜,无人知晓的角落,她像个男人似的,累得蹲在地上,眉头紧锁,和搭档靠在一起,抽着无法消愁的闷烟。她是那样的倔强,那样的可怜。
而尤明许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了殷逢。
两人在这孤寂的深夜,隔着扇玻璃门,一米多的距离,静静对望着。
然后,尤明许就看到殷逢闭眼,低头,脸靠近玻璃,嘴唇在玻璃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热烟灰落在尤明许的手指上,烫得她一抖。而她的心,仿佛也跟着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