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经了事儿,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丁雄伟心里门儿清,他也是这么过来的。每个刑警,尤其是出类拔萃的刑警,经历过这么个把全身骨头打碎,又重塑,痛全都藏在碎骨深处,才会逐渐淬炼出一身锋芒内敛却更加震慑人心的气质。
到底有点心疼,丁雄伟破天荒泡了杯茶,放在尤明许面前。尤明许也不客气:“谢谢老大。”抿了一小口,才说:“顾天成的事,我看上头压了下来。”
丁雄伟说:“叫你来就为了这事儿。你的报告我看过了,这个人恐怕牵扯极广,上头打算先暗中查。”
尤明许:“算我一个。”
丁雄伟点头:“你先休息几天,上头也要研究一下怎么入手。需要时叫你。”
“好。”
丁雄伟看她一眼,目光幽深锐利:“顾天成逃走前,说了不少东西。你认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尤明许答:“以他的性格,讲话往往真假掺半。既不怀好意,又难以克制自己。”
“哦?”丁雄伟的语气里有了调侃意味,“那按你的意思,他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尤明许毫不闪躲地直视顶头上司这头老狼:“那要按我说,顾天成的案子、青少年交换杀人案另有隐情,说不定是真的;他和他背后藏着的人另有企图也是真的。往殷逢身上泼脏水,那就是假的。他恨我抓了他,故意让我和殷逢心生间隙。”
哪怕是丁雄伟,也被尤明许理直气壮的护短噎了一下。干脆顺带着挑明:“你真和那孩子好上了?”
尤明许斜他一眼,老不正经,说什么屁话。搞得她好像禽兽不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