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羽也是常年练散打的,动作飞快,长腿一伸就把旁边放着的摄像机给踢倒,这样接下来生的事就不会被录下,而后他一掌就抓向殷逢的脖子。哪里想到看着傻愣愣等着秘密的殷逢,竟像是早有预料,头一偏,躲过了。
罗羽一怔,正要再抓,殷逢已猛地起身,好整以暇往椅子里一靠,喊道:“涂鸦。”
一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反手带上门,打了反锁。
罗羽一愣,心生不妙的感觉。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傻子,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双臂往椅子扶手上一搭,头也慢慢往后一靠,眼睛里原本那一撮冒着傻气的光,消失殆尽,只余沉沉的光。
罗羽心里咯噔一下。
转眼间涂鸦就把罗羽给擒住了。罗羽身手还算矫健,但到底是个律师,涂鸦这种狠手,捏他就跟捏鸡崽似的。他被涂鸦压在桌上,脸被迫贴着桌面,又红又白。
而后,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轻拍了他的脸两下。
“你是个什么东西?惹我?”那嗓音淡得跟水似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真正的禽兽是什么样,你根本就没见过。”
罗羽听他说得寒凉透顶,心中惊怒,脸上反而露出个挣扎的狞笑。
“别留下显眼的伤。”殷逢淡道,“免得我们家尤尤怪我。”
涂鸦笑了一下:“是。”这种事,他最拿手了。
罗羽闻言拼命挣扎,脖子都梗直了:“你敢在警局里动手?信不信我告得你牢底坐穿?”
结果殷逢又拍拍他的头,跟拍一只狗似的。殷逢说:“摄像机是你故意踢翻的,这个动作被录下来了。你在审讯室里畏罪意欲自杀,是我的司机救了你,为此还和你生了激烈的搏斗。不谢。”
罗羽快要被气死了。但确实就像殷逢说的,他当时踢摄像机,纯粹是想痛揍这傻子一顿,反正死无对证。如今自己要被揍了,摄像机还是自己踢的,真的百口莫辩死无对证。
“禽兽!”罗羽狠狠骂道,回答他的,是涂鸦一记闷拳,砸在了不起眼的右肋骨下,于是罗羽一下子不出声音了。
殷逢眸光平淡至极地看着他挨揍,嘴角扯了扯:“骂得好。”
看了一会儿,他已觉意兴阑珊,留涂鸦善后,转身出门。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天空浮云,飘飘淡淡,聚散不定,宛如人生。脑子里放空了一会儿,他听到身旁有人走近。从脚步声,已分辨出是那个女人。
于是他懒得回头,只是依旧眺望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