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感觉到,也浮了出来,景平往那处一指,三人一起潜了下去。
郭兴两只脚踝上都缠着绳索,绑了块巨石,沉入水中。许梦山取了匕,割断绳索,三人将郭兴的尸体抬了上来。
游到水边,三人合力将尸体往岸边一放,许梦山和尤明许立刻跑上岸,去找衣服。景平盯着尸体看了两眼,这才爬起来穿衣服。
尤明许抓起衣物,跑进后面茂密的草丛里,脱掉湿衣,穿上毛衣、外套、鞋袜,可还是冷得阵阵抖。她抱紧双臂,从草丛后出来,景平和许梦山都已穿好衣服。许梦山走到一旁打电话,景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烟,白皙的脸此时是煞白的,一口口猛抽着,走到尸体前,蹲下,背对着他们。
尤明许正要走向景平,殷逢走过来,脱下羽绒服,披在她身上。
一团沉甸甸的带着体温和淡淡香水味的衣物,就这么把她包裹着。尤明许看着他只穿毛衣的样子,说:“不用。”想要脱下,殷逢的手往她肩膀一按:“难道你还指望那两只冻鸡把衣服给你?”
尤明许:“……”
殷逢已转身,走向一旁。尤明许看他双手插在裤兜,眉眼微沉,似乎真的感觉不到冷。而她确实冻坏了,还在颤抖,披上这件羽绒服后,肢体才渐渐恢复知觉。懒得和他再客气,索性拉上羽绒服拉链,让身体尽快回温。
这时,尤明许望着景平的背影,殷逢也望着。
不知道为什么,尤明许感觉到景平平时那沉静如水的气场,似乎有了几分说不出的变化。他单膝蹲在尸体旁,一只手搭着膝盖,另一只手夹着烟垂落,烟灰一点点掉落,他却没抽,手指因为寒冷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是盯了这么久的嫌疑人,突然死亡,线索中断,而感到受挫吗?尤明许轻蹙眉头。
殷逢却又走回她身边,弯腰,凑近她耳边说:“你的新跟班,似乎有心事。”
尤明许扫他一眼,淡道:“他不是我的跟班,是我老大。你以前才是我的跟班。”
殷逢很难得地言语一滞,反而笑了,说:“你就这么信他?才认识几天。”语意有些冷。
尤明许却觉得今天殷逢整个人都不太对,邪气横生,偏偏又要狗皮膏药似地跟着他们。
她又看了眼景平的背影,即便此时他看起来有几分颓唐,那背依然是挺直的,是尤明许熟悉的固执老刑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