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却又笑了笑,说:不喊大哥也行,如果你母亲没死,我本来就是你的继父。这一层关系,我更喜欢。没错,惩罚者组织,是我创建的。
尤明许听到他张狂的话语,却只觉得恶心恼怒。继父?若不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真要骂一句:继你吗的头!
母亲哪怕就算曾经被邢几复这么个书生才子模样蒙蔽,一时上当,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这个死变态终极犯罪者。
一时间,尤明许看邢几复,都比之前顺眼了一点点。
尤明许正要继续套话,殷尘却说:行了,叙旧到此为止。你想套我的话,慢慢来。咱们一块要在山里躲的日子,还长呢。
尤明许心一沉,索性也半真半假地说:你既然叫我一声弟妹,还不放了我?
殷尘说:殷逢从来对女人没什么真心,唯独对你,爱得神魂颠倒。就像当年,我爱上你的母亲,曾经一度,我愿意为她而死。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和他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同的喜好和厌恶。我们会爱上相似的人,而且居然是两母女。所以你说,人生啊,每个人的命运,要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其实都是注定的。
尤明许说不清为什么,心头竟有些震动和隐隐的恐惧。也不知道恐惧的到底是殷尘话语里的什么,还是他未说尽的含义。
她忽然又想起了殷逢,曾经的尤英俊,含泪望着她说,我爱你,我愿意为你而死。
殷家人,都是这么的疯狂吗?
不,一个声音在心中说,殷逢和眼前的罪犯,是不同的。
她想起来了,殷逢平平静静地对她说:大概我希望自己一生信奉的,是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如果说殷尘的话令她感到了寒意,殷逢的存在,却令她心头冒出阵阵温暖和力量。
你们是不同的。尤明许说,他和你,生而相似,却选择了不同的路。他和你,从来都不一样。
殷尘听懂了她的含义。他的眼里笼罩上一层情绪,用那捉摸不定地眼神,静静望着她。尤明许知道,自己也许触怒了他,甚至可能触到了他的痛点。她忽然心生快意,于是慢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