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山“哦”了一声,说:“你要是想哭,就哭,这里没别人,只有我。”
尤明许看他一眼,很苦涩地一笑。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尤明许用手按着脸。许梦山心里难受死了,搂着她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尤明许抹了把脸,深吸口气,说:“说吧。”
许梦山说:“手机给我。”
尤明许把手机放到他跟前,许梦山一边贴上监听设备,一边说:“你家所有的通讯设备、网络都会被监控。会有两个警察,24小时守在你楼下。结案前你不可以履职,也不可以离开湘城。明白吗?”
尤明许答:“明白。”
许梦山眼眶一红,说:“别的没什么,你都懂。一旦他和你联系,立刻主动报告。”
尤明许:“是。”
尤明许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许梦山叫住她,说:“尤姐,我昨晚吼你,让你不准插手,不是怀疑你会徇私枉法。而是怕你不清楚情况,做了什么,事后被追究责任。你当时什么也不做最好。”
尤明许什么也没说,走了。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丁雄伟送完几个领导下楼,转身。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点非常淡的笑,笑意却真正未达眼底。
看到尤明许,他微微一怔,尤明许走向他,沉沉稳稳地说:“老丁,殷逢的事,拜托你了。我知道您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我会在家里等结果。”
丁雄伟看着这得力弟子的样子,心里一痛,面上却不露分毫,问:“梦山都和你叮嘱清楚了?”
“嗯。”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们。”
尤明许却站着不动。
丁雄伟叹了口气,说:“还有什么事?”
尤明许看着他的眼睛:“老丁,你信他吗?”还有段厅长呢,其他人呢,他们信他吗?
丁雄伟沉默了一会儿,说:“信。一个人的品性、信念,不是靠一朝一夕看清的。而是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面对罪犯时的态度,他表达的一个又一个观点,他协助我们惩凶缉恶的种种行为。
可是尤明许,相比于直觉,我必须更相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