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手,一个小小白色水纹直射他咽喉。他脸色大变,身子猛向后一翻,“哐当”一声,连人带椅摔地上。这点控制能力我当然是有,白光本来就不会伤到他。手一收,白光消失了。
“还要看吗?”我问。
他一愣,从地上爬起来,把椅子一拉,气定神闲坐下,斜睥我一眼:“老子吃饱了撑着啊。”
我忍不住笑了,下意识转头,却见穆弦看着易浦城,嘴角也浅浅弯起,灯光打他脸上,流动着玉一样光泽。
他也笑了啊。
这是我们重逢之后,他第一个笑容。
为什么我觉得隐隐难受?
“行。冲她面子,那些小行星,还有船队,我可以说服雇佣军总部,都租借给你。”易浦城慢吞吞说,“但我要知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心头一震——小行星、船队?难道穆弦已经打那个主意了?所以对他讨厌易浦城,都能不计前嫌合作?
果然,他看着易浦城,淡淡答道:“我打算再建一个帝国。”
灯光炽亮,我和易浦城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穆弦转头看着我:“你先回去。”
我没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垂下眼眸:“我量。”
我心头一堵,但他已经开始与易浦城说起了细节,同时也有军官们走了进来。我一个人走出门口,走狭长通道里。
说不出怅然难过。
结果直到半夜,全舰官兵都已经休息,他还是没回来。
我裹着他军装外套,走出舱门。警卫很为难,我说:“我去找指挥官,你们想跟可以跟着。”
很明显,他们是穆弦留下监视我。
结果他们真跟着,一直到了穆弦工作舱门外。门从里面锁着,我手上暗用精神力,直接断了锁,推门走进去,“砰”一声关上。
一抬头,我怔住。
他工作舱跟他人一样,暗色、简单、冷硬。舱中无人,但顶灯、夜灯、台灯,全都打开,亮如白昼。浴室门关着,里面也是灯光通透,淅沥水声传来,沙发扶手上搭着衬衣和军装——看来他正洗澡。
我忽然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
灯光。
以前穆弦并不喜欢太亮,偏爱暗柔光线,半兽体质让他黑暗里也能视物清晰,可重生之后,他不管到哪里,我休息舱、审讯室,还有这里,所有灯都被他打开。
为什么?
我沙发坐下,管灯光炽亮,他房间却透着股说不出清冷。
“噔”一声轻响,浴室门开了。他单手拿着块毛巾擦头发,高大光~裸身躯像一尊大理石雕像。看到我,那白玉般湿润脸庞上,闪过怔然。
“你不相信我?”我轻声问,开门见山。
他站着不动,也不出声,眸色很深。
我心顿时就像堵了块巨石,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如果你不信我,那就杀了我,我不会反抗。我现这条命,本来就是为你而存。”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他骤然出声打断我,声音很冷,漆黑眼睛里暗潮涌动。
“可你还是不相信我?”
他不出声。
我心头一凉,站起来走向他。他看起来是那么清秀、英俊,可又透着种说不出疏离。
我不由得哽咽道:“我知道临死那一幕让你以为我背叛了你,可我没有!如果你再不信、再不信……我可以走,我现就走!离开斯坦也离开你!那样我就肯定不能害你了!就算要跟你分开,我也要你相信我!”
这话一出口,我就感到心口好像被人狠狠扯了一下,湿热泪水涌了出来——我干嘛要这么说?我根本无法想象跟他分开……
我整个人有点绷不住了,下意识转身欲走,谁知腰间骤然一紧,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几乎是撞进他怀里。他手臂紧得像铁箍,低沉沙哑嗓音一字一句说:“华遥,我们怎么会分开?”
他也被“分开”两个字刺痛了吗?
我哽咽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又沉默了,可手却将我抱得紧。
我满心酸涩说:“你知不知道,你死之后,我每天只能制造幻觉,每天过得昏天暗地?你知不知道,为了时光倒流,为了让你复活,我一个人黑洞里呆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一个月,一年?也许有十年!我呆了很久!现我一闭眼,还回想起黑洞里感觉,每一寸肌肉都脱落,我看到自己眼球爆裂,我……”
这些话我没对他说过,我怕他心疼。可今天我只想让他心疼。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捏住,他清冷脸颊近咫尺,眼睛里竟像是闪过深深震惊和痛楚。还没等我分辨清楚,他唇已经狠狠落了下来。
他手劲大得厉害,我双脚已经离地,被他整个扣怀里,腰上生生被勒痛。他吻是灼烈凶狠,吸得我咬得我隐隐作痛。
可这痛而迷离吻,仿佛掩埋了我所有理智。我一把搂住他脖子,双腿缠上他腰,激烈回吻着他。他眼神变得汹涌而昏暗,白皙脸也绷得有点紧。
干涸太久身躯重暴~露冰冷空气里,他手指他唇舌,他每一寸肌肤,仿佛都是燎原火,让我敏感到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