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得了上头的吩咐了,只不过昨日她们俩情急没想那么多。

如今傅伯明的话,倒是将梅久给闹糊涂了。

不过他下一句话,梅久若有所思。

“你不要总想什么嫡出庶出,母亲从没苛待过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做不了主的去问母亲,有那些指使不动的托大的,回了母亲打发了就是。”

“咱们总归是血脉相连。”

傅明珊点头,随即小声反驳了句:“嬷嬷是为了我好。”

梅久:……

红袖:……

公子这是说了半天,鸡同鸭讲?

傅伯明眨了两下眼睛,“红袖——”

“在。”

“送二小姐回房。”

“是。”

红袖应声却脚步没动,有些踌躇。

她走了公子怎么办?

傅伯明道了句无妨。

她这才扶着二小姐离开了。

边走边想:公子身体不好,哪里有闲功夫与榆木疙瘩磨嘴皮子,说了半天,死蚌愣是不开窍,又有什么招。

人若是自己立不起来,扶不住成不了柱子,就只能做锅里任人挑捞的软面条。

出身小姐也是白搭。

梅久着急出府,正打算起身告辞,可被压住跪地半天,猛地起身,小腿发麻,她又摔在了原地。

她正打算缓缓,等麻意过去,就见轮椅上的傅伯明双手朝着轮椅一按。

然后——

站起身来!

梅久眼看着他一步一步上前,随着他缓缓走动,衣摆被风带起。

他身上披着流云纹锦披风,黑发被风带起。

有些像谪仙下凡,令人不敢高声语。

梅久呆呆地看着,仔细地回想梦里的话本子,她清晰地记得,里面的二公子的确是一个病态偏执的瘸子。

因为太好奇双腿不行,如何云雨了,印象格外地深刻。

所以此时她骤然见到二公子走路,很是吃惊。

“昨夜大哥和老三的院子里都很热闹,偏偏我这里格外清净。”

傅伯明走近戏谑道:“虽说良禽择木而栖,又岂能厚此薄彼。怎么,是嫌弃我这枝头不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