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证据?”

周聪气喘吁吁,缓缓摇头,“原、原本有一封信……可是下雨,又被追杀落入河中,信毁了……”

傅砚辞心中一沉,“西北军的兵符我已经交付给了陛下。”

陛下为何对他器重,是因为他身后的西北军。

回京之后,他极有眼色地上交了兵符,陛下这才对他另眼相看。

自己主动上交兵权,和陛下日思夜想反复琢磨开口讨要,自是不同。

只是他临上京到底是不放心,西北军各部分重要位置都安插了自己人。

薛将军原本是他的上峰,后来受伤退了下来,西北军落入他手。

若是说薛将军通敌,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他不在军中,也没办法立即调查,若是有人栽赃陷害,防不胜防。

“你是如何发现的?”

“军中……的武器不对,是次品。”

傅砚辞登时握紧了拳头,“负责军备库的守将是周弥。”

是周聪的弟弟,两个人都跟他出生入死。

“将军……”两行清泪从周聪眼里流出,“若不是至亲,我缘何会如此?”

“将军,人是会变的。”

同甘苦容易,共富贵……权势迷人眼,不变初心难啊。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我会派人调查。”

傅砚辞说完,周聪彻底昏死了过去,他仰头看向窗外,耳边仿佛响起了尸山血海里的搏杀声,呐喊声。

袍泽兄弟,他不愿意相信,只是人性……

忠字,把心放在中间,放正了,便是忠。

可能一直忠心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墨风——”

“卑职在。”

“给嘉定伯家的三公子传信,一个时辰后,万花楼见。”

“是。”

墨风领命出门,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自家的马车迎面而来——

驾车的是墨雨。

两人交错而过,各自领着差事,只来得及对视一眼,便各奔东西。

马车在回春堂停了下来。

墨雨刚想帮忙,梅久已经利落地跳下了马车,然后将昏迷不醒的春桃再次给抗了起来。

春季花开柳絮翻飞,许多百姓有敏症,打喷嚏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