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在挣扎。
淡白的月光,洒在厨房老旧的窗棂上,晃晃荡荡。那人当真敏锐又狠辣,突然出现,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不太粗的手臂,力气却不输男人。薄靳言猝不及防,被她偷袭了。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死死抱住薄靳言,勒他,竟是想要勒死他。薄靳言手中手机落地,嘴角浮现冷笑,反手一肘狠狠击在她的脸上。
她吃了这么大的亏,闷哼一声,可居然也不松手,反而勒得更紧。没有搏斗技巧,明显也没有太多经验,全凭韧性和意志力在杀人。但薄靳言个子比她高多了,又冷静,虽说身手不够,但是智力补。一看摆脱不了她,居然也半点不慌,平稳了一下呼吸,狠狠往后一甩,就把她整个人撞在了长桌上。
这下她撞得狠了,连薄靳言都撞得腰痛。可她跟头小蛮牛似的,依然不松手,改为双手依然掐他的脖子。薄靳言又气又笑,一转头却看到她鬓旁花白的头发,微微一怔。
“为什么?”两人都气喘吁吁,薄靳言用后背将她死死抵在墙上,哑声问,“为什么有这么深的绝望……和怨恨?”
她不发一言。
薄靳言狠狠一拳又击在她的腹部,终于摆脱了她。而她低头就撞在他身上。薄靳言本来还有两下子,遇到她这样蛮横的不要命的对手,一时竟也占不到便宜。
灰暗的屋子里,两人无声对峙着。
“你受过什么样的伤害?”薄靳言低声问,“父母?男人?孩子?”
她发出一声哭喊。
薄靳言轻轻“噢”了一声。
“是哪种类型的伤害?”这次,他一把精准地抓住她在黑暗中攻击过来的手臂,“虐待?欺骗?强奸?杀害?”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恰恰相反,我什么都知道。”薄靳言答,“我叫薄靳言。所有的罪恶,只要我遇到,就不会放过。我一生所求,就是令真相大白、沉冤得雪、罪犯伏法。”
黑暗中,她什么话也没说。可薄靳言却清楚地感觉到,她哭了。
“你……”他刚开口,她却猛地将旁边的柜子往他身上一推,夺门而出。
薄靳言推开身上的杂物,拔腿就追。可走廊里恰好来了两个服务员,失声喊道:“童姐,怎么了?”
那童姐不声不响,熟门熟路就拐不见了。薄靳言被两个服务员这么一阻,再追上去时,却只见阴森的小路尽头,童姐的身影一闪而逝。而路的尽头,正是姚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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