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身素净长衫上的灰尘，翻了个身，毫无形象地靠坐在一旁的树下，望着头顶的枝繁叶茂的树冠，沈千军表情中尽是凄凉。

“几年前在沈家的族会上，当时我就曾败于你手下，本以为我这些年努力修炼，应该能够扳回一城，可没想到，今日一见仍旧不是你的对手。”

蹲下身，伸手为沈千军掸去衣摆处的尘土，沈千机淡然说道：“今天这场架，你本就没打算分出胜负，又何来输赢一说。”

沈千军面露苦笑。

“你看出来了？”

扯了扯嘴角，沈千机道：“以你的性子，若是真想和我翻脸，恐怕早就已经取出灵器大打出手，还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么多。”

沈千军笑着摇头。

“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沈千机道：“怎么？就因为被贬去统领官职，你就自此选择一蹶不振？”

不去作答沈千机的疑问，沈千军反问道：“你真像王朝宣称的那样，率领空无幽门，有意要将王朝推翻？”

学着沈千军的样子，沈千机盘膝也坐到另一棵树下。

“你觉得真相如何？”

“我不知道。”

沈千军直言不讳地说道。

“可我总觉得，这与你往日性格不符。”

听到这话，沈千机笑了。

“当年你曾在沈家族会上说过，放纵我恣意妄为，早晚有一天会给沈家引来灾祸。”

“怎么？现在不这么想了吗？”

沈千军道：“就算是到现在，我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目光与沈千机对视，沈千军继续道：“可瞧瞧现如今王朝都做了什么？”

“维持几百年的秩序，就这么被圣元王朝亲手毁去，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沈千机叹了口气。

“你果然察觉到了。”

沈千军苦笑道：“只要不是蠢货，就都能想通其中的问题所在吧？”